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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的肩膀：&ldo;李子释，你给我听着，我今天会自找这许多麻烦，哪一桩不是你害的？&ldo;始知兵者是凶器&rdo;，是你教的；&ldo;体民之心，遂民之情&rdo;，是你教的；&ldo;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rdo;，是你教的；&ldo;柔之胜刚，弱之胜强&rdo;，是你教的；&ldo;益之而损，损之而益&rdo;，是你教的……我问你，这许多圣人之言，权谋之道，哪一条不是你教的？是你告诉我，一旦下场，就要竭尽心力，以图完胜。是你告诉我，人生苦海，最苦不过苦海迷途。你要我不再迷惘，努力奋斗；你要我斩妖除魔，普渡众生；你要我能杀而不嗜杀，强身而守心……你现在，竟敢跟我说……麻烦？&rdo;子释完全傻了。半晌，嗫嚅道：&ldo;啊……我不过纸上谈兵，难为你……活学活用……&rdo;&ldo;纸上谈兵？&rdo;长生把他狠狠揽过来，&ldo;哼！这些都是纸上谈兵，那么有件事，总是你言传身教，身体力行，手把手教给我的‐‐&rdo;一手圈住他的腰，一手捧着他的头，往唇上重重压下去。慢慢放轻力度，变换方向来回辗转，叩开两排串珠编贝，缠住一瓣羽叶丁香，直到他色上胭脂目泛流光，意识朦胧软在自己怀中，长生好似咕咚掉落滚油锅里，从内到外都炸酥了。残存的一丝清明告诉自己：别急，不能急……恋恋不舍凑到耳边：&ldo;你看，都是你教的，你忘了么？……子释，你害我……再也没法抱别人，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么？……枉我为你死心塌地守身如玉，我可听说，你在西京到处拈花惹草招摇撞骗‐‐&rdo;&ldo;咣当&rdo;一声门被撞开，文章二人抬着大木桶出现。李章一脸严肃：&ldo;王爷，小人们送水来了。&rdo;焉得无悔长生就着最暧昧的姿势开口：&ldo;放这儿吧。&rdo;看两位忠仆把桶搬进来，站立不动，道，&ldo;其他的事，交给我就行了。&rdo;李文李章对望一眼。李文盯着子释的背影，犹豫片刻，道：&ldo;少爷，米大人他们不知少爷境况，都很担心……刚才，聂大人找到我俩，问起少爷……&rdo;长生立即抬头：&ldo;你说的聂大人是谁？这个院子守卫森严，他怎么可能进得来？&rdo;&ldo;这个……聂大人找到我俩的屋子，问了几句，很快就走了，我们也不清楚他怎么进来的……&rdo;长生心中一动：&ldo;这位聂大人，是不是昨天站在你们少爷身边，戴高筒乌纱帽那个？&rdo;&ldo;……是。&rdo;&ldo;原来是高手。&rdo;长生扬声叫道：&ldo;倪俭！&rdo;倪将军&ldo;嗖&rdo;一声出现在门口：&ldo;殿下？&rdo;&ldo;使节团里有个武官，姓聂，是个头头，功夫相当好，你悄悄缀着点儿。人家可是刚刚光临了咱们帅府。&rdo;&ldo;啊！有这等事？&rdo;&ldo;是偏院。主宅料他也不敢挨近。&rdo;&ldo;属下失职。&rdo;&ldo;我昨天就探出他功夫底细，忘了跟你说。&rdo;倪将军一眨眼没影了。文章二人心中惊惧，李文打定主意要讨少爷一句回话，硬着头皮重新开口：&ldo;少爷，聂大人问……&rdo;忽听少爷缓缓道：&ldo;你这就去告诉他们，我水土不服，心慌胸闷，气短乏力，下不了床，军中大夫正看着，过两天自然会好。&rdo;停一停，仿佛思考什么，接着道，&ldo;烦米大人写封请安的折子差人送回去，就说‐‐就说&ldo;北或可意动，和谈有望&rdo;。其他所有事情，都等我好了再说。&rdo;&ldo;少爷……&rdo;&ldo;去吧……我自有分数，以后跟你们细讲。&rdo;&ldo;是。&rdo;二位忠仆再次对望一眼，终于退了出去。屋里剩下的两人彼此倚靠，久久没有声息。这一打岔，两个人的恩怨不小心又回到家仇国恨，种种现实难题重新摆在面前。长生想：还真是……麻烦。没话找话：&ldo;你这两个书僮，太不好糊弄……果然仆肖主人形……&rdo;没反应。桶里水正冒热气，低声道：&ldo;现在洗好不好？粘乎乎的早难受了吧？&rdo;撩起他的头发，后颈凉湿一片。吃惊：&ldo;怎么又出这许多冷汗？是哪里不舒服？&rdo;扶正了身子，却见他脸色蜡白，眼中毫无神采，只有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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