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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节（第2页）

&esp;&esp;刘聪骁勇超人，博览经史典籍，善于写文章，在位期间，先后派兵攻破洛阳和长安，俘虏并杀害晋怀帝及晋愍帝，覆灭西晋政权并拓展大片疆土。政治上创建了一套胡、汉分治的政治体制。但同时大行杀戮，又宠信宦官和靳准等人，甚至在在位晚期疏于朝政，只顾纵情声色。

&esp;&esp;这位可是并立四个皇后的奇人，真的……不用惋惜啦……_（:3」∠）_

&esp;&esp;暗潮

&esp;&esp;平阳大殿中，刘渊一手扶案，一手撑膝，只觉耳中嗡嗡作响。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上党兵败？三万人马折了大半？主帅阵亡？

&esp;&esp;他家玄明，阵亡了？

&esp;&esp;“荒唐！”猛地一拍案几，刘渊怒喝出声，“玄明不是带了甲骑具装吗？还有那么多精骑！怎会大败？！”

&esp;&esp;禀报的臣子已经一头冷汗，再次叩首：“陛下，这次上党请来了拓跋部助阵。又施奸计，才令楚王中伏。溃兵已沿濩泽逃回，还有不少说在阵战时听到了雷鸣……”

&esp;&esp;他没敢再说下去。佛子的传闻早就成了朝廷禁忌，谁也不敢在殿上涨他人威风。

&esp;&esp;听到雷鸣二字，刘渊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像是缠绕多时的噩梦冲上心头。不是说日食出战是梁子熙推断出的吗？不是说雷鸣可能是某种戏法吗？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这样的事情！现在连他最钟爱的儿子，也要被这噩梦吞没……

&esp;&esp;颤抖了半天，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句话：“玄明的尸首呢？”

&esp;&esp;“这……楚王亲兵尽数阵亡，未曾抢回……”

&esp;&esp;“命六军出征！我要亲自踏平上党！！”刘渊登基之后，每每斟酌用词，端足帝王架势。现在连“朕”都不说了，显然是怒到了极处。

&esp;&esp;听到这话，阶下哗啦跪倒一片，侍中王育急急道：“陛下，如今大军征河内，尚未回返，哪能轻易兴兵？而且洛阳空虚，可以一试，并州却兵强马壮，还有拓跋氏相助，实不能草率啊！”

&esp;&esp;“放肆！我儿都被那贼子所杀，此仇不报，我还算什么天子？！”刘渊实在被气的不轻，直接怒斥道。

&esp;&esp;“陛下息怒！”另一边，司空呼延翼也道，“当年魏武宛城大败，不也复用张绣？小不忍则乱大谋！”

&esp;&esp;呼延翼说的也是旧事。当年魏武在宛城一役中，死了长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连猛将典韦也为了保护他而阵没。但是后来为了攻打袁绍，曹操还是再次接纳了归降的张绣，并且持手宴请，尽释前嫌。甚至还为儿子曹均求取了张绣的女儿。

&esp;&esp;人家魏武帝死的可是要继承家业的长子，你不过死个四子，怎能就这么乱了分寸？呼延翼这话实在义正词严。不过身为皇后呼延氏的父亲，他早就看刘聪不顺眼了，生怕这个受刘渊宠幸的皇子，夺了刘和的太子之位。如今刘聪暴毙，他当然要出头一劝，让刘渊压下这口火气。

&esp;&esp;这话确实让刘渊哑了声。身为新君，他何尝不羡慕魏武。可是事情到了自己头上，方知艰难。刘聪不是其他的儿子，是从弱冠起，就跟在自己身边的爱子。一起在晋国为官，一起身为质子滞留他乡，只是这点，就足以让刘渊动容。何况刘聪还甚是孝顺，当年为了不让他被成都王猜忌，甚至抛下刚刚得来的官职，投奔成都王麾下。

&esp;&esp;这个一个儿子，居然死了，死得尸首无存！

&esp;&esp;只是想到这点，刘渊便觉得心痛如绞，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然而阶下之人，哪个会在乎他的想法？

&esp;&esp;王育已经再次开口：“之前太史令有言，三年之后方能攻下洛阳，可见晋国气数未尽。既然此次不成，不如早日收兵西进，克复长安。一旦长安入手，汉国基业方才稳固。”

&esp;&esp;这也是他们之前的战略思路，只是刘渊始终舍不得司马越出征的良机，又有彰显国威的心思，才取道洛阳。没想到河内尚未攻下，就传来了上党兵败的消息，这次也没什么好打的了。

&esp;&esp;沉默片刻，刘渊才缓缓道：“命西路收兵还朝，再做打算。”

&esp;&esp;见他终于平静下来，王育也松了口气，俯首称是。刘渊却不愿在朝堂多待，很快便散了朝，如同真正的垂暮老者，他沿着平阳宫狭窄的回廊，蹒跚向后宫走去。

&esp;&esp;※

&esp;&esp;“梁卿果真胜了！”当见到那枚盛放在木盒中的首级时，司马覃并未感到恶心，相反，满心都是未看错人的兴奋！

&esp;&esp;“歼敌一万，还杀了敌军主帅！这可是大胜啊！围困河内的兵马，是否也退了？”小皇帝转头，向王衍问道。

&esp;&esp;王衍微笑捻须：“正是如此。伪汉本是兵分两路，谁料刘聪败得如此干脆。这次洛阳之围，算是解了。”

&esp;&esp;“不愧是梁卿！”小皇帝不由喜形于色。

&esp;&esp;自从登基以来，还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除了每日坐在御座上，当个泥胎木塑之外，司马覃就没有任何行使手中权力的机会。还要提防司马越虎视眈眈的目光，生怕一个行差踏错，惹对方忌惮，一杯毒酒灌下，平白丢了性命。

&esp;&esp;也正因为这样战战兢兢的时日太久，当他涌动

&esp;&esp;刺史府可比上党的太守府要宽广太多，奢华太多。梁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宅邸，难免有些分心。不过他教养极好，只是好奇的打量两眼，并未露出什么艳羡神态，乖乖跟在父亲身旁，到了后宅主院。

&esp;&esp;司马腾向来奢靡无度，他修缮的刺史府也不会简陋。虽是冬日，院中仍有常青的树木，就连梅花也开了几支，颇有些雅静风致。带着梁荣进屋坐下，梁峰轻轻喘了口气，才道：“荣儿这些时日在上党，可住得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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