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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1页）

&esp;&esp;夏蒹心里有些别扭，但又说不出什么，将手放到他的手心里，被他紧紧攥住。

&esp;&esp;“夏蒹又不开心了，”他眼睛看着前方，“我好像又做错了事情。”

&esp;&esp;“我……”夏蒹皱紧眉，“也没有。”

&esp;&esp;就是有些浅浅的膈应。

&esp;&esp;“但夏蒹的不悦因我而起，而我对他人的喜怒哀乐可以很清楚地感知，但却对缘由究竟是为何这点愚钝不已，”裴观烛看了她一眼，浅浅笑着，“夏蒹也从不会与我说。”

&esp;&esp;他声音始终很静，裴观烛的声音总会给人这种感觉，尤其是在月色沉静时。

&esp;&esp;“我……”夏蒹看向他，海棠树下

&esp;&esp;“虽然呕吐，于他人而言大抵是件很痛苦的事吧，因为来喜，还有当年曾照顾我的奴仆，若见到我起这样的不适都会寻些山楂喂我，他们想要我无事，”裴观烛轻轻笑起来，“但其实与我而言，呕吐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情。”

&esp;&esp;夏蒹回握住他的手。

&esp;&esp;她能理解裴观烛为什么会这样说。

&esp;&esp;幼时晕车，夏蒹也是吐出来就觉得好受了。

&esp;&esp;“而且，这次来京师走水路，我也用了这个安眠香料。”

&esp;&esp;夏蒹瞪大眼，猛地看向他。

&esp;&esp;“我就说当时怎么船舱里好大一股檀香味儿！而且你睡着了我喊都喊不醒的！”

&esp;&esp;裴观烛低低笑起来，“嗯，当时我带的是香囊，并未点熏香。”

&esp;&esp;“罢了，这东西不要常用还好，若是走水路实在难受，用一下倒也没什么。”

&esp;&esp;“嗯，我知晓的。”他带着她往前走。

&esp;&esp;秋风簌簌，卷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人声吵杂，夏蒹问，“这到底是去哪？”

&esp;&esp;“去……”裴观烛盯着她看了片晌，“去为夏蒹准备的地方。”

&esp;&esp;夏蒹满头雾水，直到见他停在一处窄门前，门把上缠着红丝绳，遥遥坠下来，走到深处了，这里的走廊没了月光，裴观烛手里抱了那么久的宫灯也派上了用场，夏蒹才发现，下午时裴观烛送她来茶室时还见宫人走动，这会儿一位宫人也不见，整个贵妃殿，若不是还有人声，夏蒹都要以为这里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esp;&esp;“夏蒹，你来拉开。”

&esp;&esp;他将垂着的红丝绳递到她手里。

&esp;&esp;人声隔着门板传过来，夏蒹手一用力，秋风呼的一下将门吹了开来。

&esp;&esp;满院开了花的海棠树随着秋风摇晃，周围亮着数盏宫灯，四下亮如白昼，开着花的树梢被月光映照，好似月下花海，壮丽非常。

&esp;&esp;夏蒹呆呆站在门槛内，看着院内，锦衣玉人围在长长的流水席之前，大家都没有动桌上的菜食，也没人注意到这扇小门敞开了，只喝酒谈天，一幅场景乍一看，好似画一般虚幻美丽。

&esp;&esp;“小暑，”少年的声音散在她耳边，夏蒹抬起头，裴观烛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前方满树海棠，“愿你生辰吉乐。”

&esp;&esp;“你为什么……”夏蒹想都没想到裴观烛会和她说生辰吉乐，“为什么要说这个？”

&esp;&esp;“嗯？”裴观烛转过头来看向她，“什么？”

&esp;&esp;“为什么要跟我说生辰吉乐？”

&esp;&esp;“为什么……？”他像是有些不解，“因为，我在为小暑庆贺生辰。”

&esp;&esp;“所以，今天又不是我生辰。”

&esp;&esp;“这很重要吗？”

&esp;&esp;“哈？”夏蒹整不会了，“这怎么会不重要啊？不是我生辰，你为何要给我庆贺生辰？”

&esp;&esp;“这并不重要吧？”裴观烛微微歪过头，他的表情，一看就是真的不理解，“生辰这种东西，何时过都是一样的，但一定要最好才行，不是吗？”

&esp;&esp;“我要给夏蒹最好的，”他指着前方的海棠树，“一切的一切，夏蒹都要有最好的，而且当时小暑，你我还在苏府，在苏府为夏蒹筹备生辰宴那也太穷酸了，苏府那小府实在上不得台面，在宫里的生辰宴才合该是最好的，而且整座宫内，只有我姨母的殿内最为美丽，而若是海棠树开，那便是美丽至极，且这样的生辰宴，需得人多才热闹，这不是人都会喜欢的东西吗？夏蒹难道不喜欢吗？”

&esp;&esp;夏蒹张开嘴，又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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