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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第2页）

&esp;&esp;“你们几个当真糊涂！此次疠疾来的如此凶猛，若不封闭四门，难道让这疠疾继续扩散出去？”

&esp;&esp;“耆老所言甚是，聚财以盛虽是商道，可商亦有道，岂能因一己之利而置他人性命于不顾？”

&esp;&esp;“若不封闭四门，疠疾肆虐，届时天下大乱，谁又来承担这个责任？”

&esp;&esp;“子产大夫一向仁义，最是以天下之大义为重，此举老夫针锋相对

&esp;&esp;李然这话的意思很是明显，那就是此时祭氏若仍以自身的利益为重，甚至是不惜以全城民众的生命为赌注，还要去游说子产不要封闭四门。那在子产心目中，祭氏便不再是那个跟他始终保持默契一致的祭氏了。

&esp;&esp;郑邑大难当前，祭氏却还想着这些。那别说是子产了，便是其他稍有正义感的卿大夫，只怕也会替祭氏感到不耻。

&esp;&esp;“你这竖子！怎么说话的！难道放任我祭氏之利益不顾，便可顾全大局了？！”

&esp;&esp;“果真是外人呐，这胳膊肘终究还是向外的啊。”

&esp;&esp;“喂不饱的白眼狼，要之何用？”

&esp;&esp;随着李然的话音落下，厅内顿时响起不少冷嘲热讽的声音。原本被他们捧上天的新郎官，这一会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esp;&esp;竖牛也是回过了神来，眼神甚是阴沉的看着李然道：

&esp;&esp;“哼，果然非我族类，必有异心！”

&esp;&esp;“爹！此事万万……”

&esp;&esp;“够了！”

&esp;&esp;还不待竖牛把话说完，祭先便是猛的拍案而起，并一声喝斥，将其话语打断了。

&esp;&esp;霎时间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噤声以待，惶恐不安的躬身而揖。

&esp;&esp;祭先锋利的目光瞬间扫过竖牛，竖牛只觉得面皮一阵滚烫，正欲辩言，却不料祭先又毫不迟疑的将目光给移开了。

&esp;&esp;“子明，你且继续讲下去。”

&esp;&esp;“诺！”

&esp;&esp;最终，祭先还是选择了相信李然的直觉。

&esp;&esp;刚才那些族老所言其实倒也无可厚非。李然的确不是真正的祭氏之人，他只能算是半个。

&esp;&esp;所以，很多事情，他作为另外半个外人却反而能看得更透彻些。

&esp;&esp;所以，有一点他们的确是怼错了。李然刚才所言，之所以赞同子产的封城之策，却也并非只是于子产有利。

&esp;&esp;祭先心里清楚，此时郑邑封城，的确会给祭氏带来巨大的损失，甚至还会因此惹怒各诸侯国的权卿贵胄。

&esp;&esp;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esp;&esp;但问题在于，一旦祭氏明着反对子产的政令，那祭氏与官家的关系就不会再如现在这般亲密了。

&esp;&esp;而在这些官家之中，毫无疑问，祭氏原本与子产是走得最近的。所以，子产又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esp;&esp;若祭氏在这件事上与子产不再保持默契，那么日后子产还会再鼎力支持祭氏吗？

&esp;&esp;这一点，只怕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esp;&esp;祭先商海沉浮几十年，这些道理自然比谁都清楚，因此他又如何能做这一笔糊涂账来？

&esp;&esp;所以，方才众人所言，皆是为一己之私，莫要说是压根就没考虑郑国公家的利益。甚至是连他祭氏一族的利益都可以弃之不顾。这又如何能让祭先不怒？

&esp;&esp;而这群人中，唯一能与他保持同步的，居然只有这个刚刚入赘不久的李然。这让他又如何不气？

&esp;&esp;而在与李然这个上门女婿形成了鲜明对比后，他自然对竖牛的鼠目寸光而更加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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