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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2页）

&esp;&esp;可怜向冬梅在老公儿子面前丢了份。

&esp;&esp;但她眼睛依然是雪亮的，才不管老妈的枪林弹雨，指着隔壁问：“死丫头真是大老板家孩子？就是鸭蛋说的新邻居？哎哟那还等啥，赶紧赔礼道歉去啊！”

&esp;&esp;说着忙掏出三块钱，让儿子去买几袋水果，腆着脸上金家门。

&esp;&esp;当然，林凤音在自个儿屋里睡觉，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只没多久，隐约听见隔壁小陶撵人的声音，动静还不小。

&esp;&esp;星期三，她依然早起出摊，有前两次的宣传造势，文化衫生意火爆，出货量达到了一百五十多件。她嘴巴厉害，人又万里挑一的好看，成了文化衫最好的活招牌，就连常穿的阔腿喇叭裤也被她带火了。

&esp;&esp;满县城都在找着买那种能把屁股包成蒜瓣儿的牛仔裤。可惜红星县还真没有，的确良布料没那么好的包裹效果，大姑娘小媳妇儿们为了条裤子日思夜想。

&esp;&esp;同样日思夜想的，还有金珠。

&esp;&esp;他觉着自己中毒了，自从被“蒜瓣”惊艳到，脑子里尽是那不可言说的画面，晃来晃去全都是蒜瓣。

&esp;&esp;蒜瓣啊蒜瓣，他没想到女人的那啥能那么美。隔着布料都这么美，那要……岂不是……他想起一个词——精尽人亡。

&esp;&esp;当然，能放纵自己这么想，是因为已经还了愿，胃里吃上荤腥，别的地方也蠢蠢欲动。

&esp;&esp;小陶觉着他老板不对劲，以前不爱吃蒜的人，怎么现在老让他买蒜，还得买最好的蒜。

&esp;&esp;啥算最好的？蒜瓣饱满圆润有光泽。

&esp;&esp;可老板要吃蒜也就罢了，怪就怪在他也不吃，屋里放了几个蒜瓣儿，只为观赏。

&esp;&esp;家里没保姆，衣服都是小陶收拾扔洗衣机，可他已经连续几次看见老板的裤子……三十出头的男人正当龙精虎壮，夜里憋不住他能理解，可总觉着哪里怪怪的。

&esp;&esp;＊＊＊

&esp;&esp;林凤音的小日子就在出摊、休息中循环，每天雷打不动的是辅导鸭蛋作业，监督他预习复习，妙然也加入学习小组，共同进步。

&esp;&esp;效果非常理想，这一年的期中考，向雅丹居然考了

&esp;&esp;1991年的清明节这一天，林凤音第一次见到亡夫的坟墓，在羊头村背后一座更深的大山里，外头烈日炎炎，里头冷得人直冒鸡皮疙瘩。

&esp;&esp;这座山因为全埋的向家人，别名“向家大坟”。虽然林深树密鸟语花香，可总会冷不丁冒出个坟包来，说不定还藏在鲜艳的山茶花树下，怪吓人的。

&esp;&esp;尤其她是因缘际会得以重生的人，对鬼神可谓非常敬畏。鸭蛋也一反常态的，没有边走边唱“社会主义接班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esp;&esp;“怎么了这是？”

&esp;&esp;鸭蛋低着头，“没事。”

&esp;&esp;林凤音见他不愿说，也不逼问，他现在已经是九岁的大孩子了，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世界，有心事也正常。

&esp;&esp;老两口走在最前面，小声说着什么，从张春花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里，林凤音也能猜到。

&esp;&esp;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esp;&esp;来到向东阳墓前，张春花摆出新鲜的大红苹果，黄橙橙的大香蕉，小心翼翼掏出胀鼓鼓的“金元宝”：“东阳啊，妈来看你了，今年咱家条件好了，给你多烧些金元宝，在下头别省，想怎么花怎么花，别委屈了自个儿……”

&esp;&esp;“咱们换了大房子，这是给你买的，比我们住的还大，本来还想给你买小轿车，可鸭蛋妈说……”她觑着儿媳脸色，急忙改口：“这是西装，很时髦的，我们隔壁那金老板就穿这个，走出去气派得不行。”

&esp;&esp;她已然带了哭音，林凤音却想笑。

&esp;&esp;可能是对向东阳真没感情，看着他的坟墓居然想不起他的长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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