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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2页）

&esp;&esp;“殿下莫急，那上面写的都是疏乐语。”虞竣冷静道：“我与父亲说到此事，父亲只想着他看过类似记载，却不知是哪本籍上所撰。于是父亲言语指教，我翻阅查找，中间不免耽误了几日。”

&esp;&esp;萧云奕有些心疼：“原就想问你眼底为何乌青，尽是熬的。”

&esp;&esp;虞竣顿了顿：“就是话到嘴边了我仍觉得难以言表。殿下，疏乐国古有奇闻，若有一人对另一人恨之入骨，心诚力达，恨入骨髓，便可圈养他人以替，滴血即可至人身死，于世不留痕。”

&esp;&esp;“靠着恨意就能凭空杀人。”萧云奕思忖道：“巫蛊之术？”

&esp;&esp;“西疆王族秘事数不胜数，”虞锐奋力道：“详记不多，老臣在西疆时却听得一次：有蛊四人而成，第一人掌控，第二人以身做引，再将养成的害物用于第三人，此后，第一人便可将第三人取而代之，得以迷惑第四人。”

&esp;&esp;萧云奕一点即通：“侯爷觉得这两处说的是同一物。”

&esp;&esp;“咳！”虞锐颤音道：“以身做引之人，阙庭之上永留罪证！”

&esp;&esp;虞竣对着纸念：“名曰：刻骨杀。”

&esp;&esp;萧云奕登时头痛欲裂。

&esp;&esp;事实不能委婉，话都说到这份上，就差孝慈皇后该是被此邪物所害喊出来了。孝慈皇后染了蛊毒，便是那全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顽疾，埋在宫后井底的白骨当为人引，该是和孝慈皇后一起死了十七八年，所以额骨刻有罪证“塔希古丽”。

&esp;&esp;那剩下二人……

&esp;&esp;“是谁。”萧云奕眼眶胀得快爆炸：“是谁！”

&esp;&esp;虞竣选择和萧云奕直言，便也想好了些可走的线索：“殿下，传说杂记还不知是真是假，若是偶然……”

&esp;&esp;“不是偶然。”萧云奕不愿认，却不得不认：“有些事不好在信上说，沈决重新查了那夜刺客的尸身，他头骨上刻的是云。”

&esp;&esp;虞竣惊诧：“也是疏乐语？”

&esp;&esp;萧云奕开口已是勉强：“是。而且据他所言，刺客皮肉上没有旧伤，他原肯定刻字是死后人为，刺客事发后，他也不能保证了。”

&esp;&esp;虞竣对沈决其人尚拿捏不准：“殿下，你觉得隔了多年有人新学了恶毒之术可恨，还是原凶故技重施可怕？”

&esp;&esp;萧云奕沉默良久，实话道：“我不愿信。”

&esp;&esp;琼羽说过，淑妃记得皇后有一枚与彩玉戒指相似的金戒。

&esp;&esp;而戒指是在刺客身上找到的，皇后若能派出中蛊刺客，便也能在十八年前随便捉个人制蛊，事成，杀人灭口，骨枯深井。

&esp;&esp;升作继后的，不正是她荣贵妃吗。

&esp;&esp;“温河的说法需得蛊毒真实。”虞锐看出萧云奕的纠结：“只怨老臣守驻西疆之年过于久远，若燕王殿下还在……咳！”

&esp;&esp;时日往前三十年，虞家是守御在西疆边域的主力，当时正逢新皇登基，吐蕃动荡，相比之下西疆甚是友安，永兴帝便从中撤了一大批精兵，分作盯防吐蕃与卫护使臣。虞锐正是那时回到京城成了家，后来有妻有子，永兴帝爱惜世代兵家，通达人情，没让他去到远地西疆。

&esp;&esp;然而天下没有永恒的安定，物极必反，永兴十年遇疏乐国内乱，新王不满依属，起兵造反。此时虞锐身体已经不如从前，虞家大有衰落之兆，因此再带兵前往之人，为永兴帝的异母兄长——燕王萧乡雪。

&esp;&esp;燕王一去将近二载，从最初平复乱朝的意图走到了灭国的地步。萧乡雪无论是作为皇子为大梁扩张国土，还是作为将臣忠贞不渝皆功不可没。

&esp;&esp;但他死在了回程路过的西疆荒原，再也没能回到大梁。

&esp;&esp;萧云奕自沉心阁出来时，人都是恍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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