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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可也误打误撞地道出了南栖应是被人下药一说。

&esp;&esp;“看来龙君是时候该清一清阁中的奸细了，如此看来，我心中倒是明了许多。毕竟，黑龙幼子的内丹，即便是死胎，胎生七月之大，便可炼制丹药，会使食用者修为大涨。”

&esp;&esp;这可怜的小麻雀，不过便是遭人利用的一个炼丹炉罢了。

&esp;&esp;正居小径两旁的月季到了花期末，谢了个干净。院落里萧条，秋色中，连桂花树也都被清理得干净。曾经花香四溢的正居，现下居然见着有荒凉的意味。

&esp;&esp;唯独阿雀种的果树茁壮，枝丫上结出了龙族-贰拾

&esp;&esp;南栖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做了一个真实的梦。

&esp;&esp;梦中，阿雀的仙树结出了酸甜的果子，她变成一只小小的麻雀飞上枝头去啄，那果子好吃得让她直抖着羽毛，发出“啾啾”的欢闹声。

&esp;&esp;南栖转身，那个一直出现在他梦中的男人，面孔逐渐清晰。此人黄衫玉冠，面目如画卷中的谪仙，他唇齿清晰，声色温润，像是一块浸在水中的玉石。

&esp;&esp;“阿栖。”他走近了，伸手抚了南栖的脑袋，“这些年，受苦了。”

&esp;&esp;南栖唤他：“爹爹。”

&esp;&esp;爹爹……

&esp;&esp;南栖终于想起了他的模样，以及幼年时，爹爹抱着自己的神情，还有，那一场大火……南栖捂面，零散的记忆不足以让他记起全部过往。

&esp;&esp;华丽的殿宇倒塌，尸横遍野，曾经服侍过自己的奴仆，一个接一个地变成尘埃。若南栖没有记错，三界中，唯有仙死去了，才会化作尘埃。但若一个仙，是被挖了内丹而死，那么他就会留下肉身躯壳。

&esp;&esp;南栖站在原地，烈火灼灼，他本能地护住了肚子。

&esp;&esp;而眼前的人，是他的爹爹。

&esp;&esp;他的爹爹被人用一把极长的兵器钉在一棵巨树的树干上，被穿透了胸膛。

&esp;&esp;“阿栖，你要去婆娑河，一定要去婆娑河！待你三百二十岁那年的生辰，涅……”他的爹爹呕出一口黑血，风沙席卷着火星扑面而来。

&esp;&esp;大火覆盖了南栖的视野，耳边回荡起一句话——“南栖，你留在这里，等他来接你。”

&esp;&esp;他的爹爹，头一回，没有喊他“阿栖”。

&esp;&esp;顷刻间，无数碎片落下，梦境破了，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美景不复，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冰棺。

&esp;&esp;“阿栖。”

&esp;&esp;“阿栖！”

&esp;&esp;冰棺中，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让他上前一睹究竟。此声音循循诱导，南栖茫然地往前走去。他确实是想走近些，想看清楚一些，可腹中的孩子却闹腾起来，像是不愿让南栖靠近那个冰棺。

&esp;&esp;孩子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痛得他倒地不起。

&esp;&esp;南栖醒了。

&esp;&esp;厢房中无人，苍玦罗儿都不在，桌上的茶已经凉透了。

&esp;&esp;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想起苍玦和他说是喜欢这个孩子的，就舒心了不少。

&esp;&esp;南栖恍惚地下了床榻，扶着腰打开了门。外头清凉，他突然想起自己许久没听到阿雀说话了，实在是很想念她。等一会儿苍玦回来了，他要与苍玦说一下，让他将阿雀早些还给自己。

&esp;&esp;院落中的风很轻，南栖在仙树的枝头果真望见了一个果子。它早晨还只有一丁点儿大，现在就已经成熟了。

&esp;&esp;南栖吃惊于这棵仙树的成长速度，也怕果子因此一会儿就坏了。他用术法摘下了这个果子，放到鼻尖闻了闻。确如阿雀所说的，闻着就酸甜，是个他们爱吃的好果子。

&esp;&esp;南栖舍不得先吃，他想将第一个留给阿雀。毕竟这小丫头心心念念地想吃这果子，不是一般地贪吃。

&esp;&esp;可他不知道阿雀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便四下环顾，发现苍玦在此下了一道屏障，只有南栖可以进出自由。他想着这样阿雀回来后，就更加不能进来找他了，所以南栖去问了守门的几个仙侍。

&esp;&esp;他穿着一件宽大的衣衫，尽力遮着肚子，导致看着背脊有些佝偻。仙侍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姿态诡异的南栖，略微疑惑。往前都是罗儿帮忙掩盖着，如今苍玦回来了，南栖也不再刻意躲藏。

&esp;&esp;注意到仙侍的目光，南栖抓拢了两旁的衣衫。

&esp;&esp;“阿雀可有回来过？”

&esp;&esp;仙侍回过神来，老实道：“阿雀姑娘昨日便回来了，还来找过公子一次，但被罗管事拦下了，现下应在自己的住处歇息。”

&esp;&esp;“我要去找她，可否让一让？”

&esp;&esp;仙侍摇头：“公子，属下奉命保护您。”

&esp;&esp;南栖想着他人在琅奕阁能有什么危险？他只想快些把这新鲜的果子给阿雀送去，怕那傻姑娘等了那么久也尝不到一口新鲜的，就同仙侍好声商量：“苍玦说过我能在后院行动，阿雀的住处也是在后院。你若不放心，跟着我一同过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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