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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节（第3页）

&esp;&esp;主控中心没有无处不在的监控，系统在这里相当于瞎的，没有眼睛。

&esp;&esp;既然没有眼睛，它就没法判断一些细微的事实，尤其是基于情绪和情感的事实。比如当某个人在做某件事时，是怀着善意还是怀着恶意？

&esp;&esp;无法准确判断，就无法给予实时指令。所以主控中心的应急程序都是按照死板规则来的。

&esp;&esp;正常情况下，当主控中心出现损毁，内部会自动激活攻击和防御程序，损毁程度每加重20，攻击和防御程序就会增强一个等级。

&esp;&esp;增到4级，这个攻击和防御程序就跟“巡逻式粉碎机”没什么区别，谁在这里面呆着都是死路一条。

&esp;&esp;但有个例外。

&esp;&esp;如果主监考官在场，系统会天然地相信主监考官跟它一条战线，会帮它阻止损毁，尽快修复。

&esp;&esp;为了不误杀主监考官，攻击和防御程序前期都不会开启。只有损毁度达到50，而主监考官依然没能制止颓势，这个程序才会启动。

&esp;&esp;秦究他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esp;&esp;他们早就估算好了——

&esp;&esp;考官a在场的情况下，主控中心损毁程度达到50，那个倒霉程序才会开启，这时候是1级。损毁度达到70，它变成2级。达到90，它变成3级，这就是天花板上限了。因为就算达到100，它也升不到杀伤力最强的4级。

&esp;&esp;另外，主控中心70都瘫痪的时候，s组就出来了。他们可以借这个倒霉程序的杀伤力，去对付那个s组。

&esp;&esp;秦究和考官a打算分头行事，从两边往中间摧毁，这样速度更快、效率更高。

&esp;&esp;只要熬到100，主控权限就会落到考官a的手里。

&esp;&esp;然后，一切噩梦就都结束了。

&esp;&esp;这其实是个稳妥的计划，却还是在关键时刻出了意外。

&esp;&esp;损毁程度刚到30，系统就突然开启了攻击程序，然后以每10升一级的速度疯狂加强。会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

&esp;&esp;系统突然能看见了，它又一次占用了考官a的眼睛。

&esp;&esp;其实很早之前，他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考官a眼睛里的东西早已确认禁用，跟彻底毁灭几乎没有区别，因为这种禁用系统也无法自动撤销。除非有权限比主考官更高的人手动启用，但整个监考区，根本找不到比a和z权限更高的监考官了，又有谁能做到呢？

&esp;&esp;他们始终没有想通这件事。

&esp;&esp;因为在找到答案之前，他们就已经没有时间了。

&esp;&esp;关于那天，最清晰的记忆起始于炮火停息的那一瞬。

&esp;&esp;秦究在某根横倒的金属管上坐下，手肘搭着膝盖，低头闷闷地咳嗽，血几乎不受控制地从各处伤口流淌出来，在衬衫上晕开大片刺眼的鲜红。

&esp;&esp;他垂着眸子，拇指拨着眼睫，把挡住视线的血珠扫开，视线却并没有变得清晰。

&esp;&esp;攻击其实已经停了，他却依然能听见接连不断的轰鸣声，覆盖住了他想听到的一切。

&esp;&esp;他想听听废墟的另一端怎么样了，想听听考官a有没有来，想听听对方的脚步是轻是重，又受了多少伤……

&esp;&esp;但是太远了，耳边也太吵了，他什么都听不见。

&esp;&esp;血腥气混着硝烟的味道，不断地撞进鼻腔。他坐了一会儿，伸手够来围巾。他把沾血的地方折在里面，在脖颈上绕了一圈，又把剩下的部分齐整地掖进领口。

&esp;&esp;鸽灰绒遮挡住了大部分血迹，乍一看就像毫发无伤。

&esp;&esp;做完这些，秦究终于撑了一下金属管，试着要站起来。结果刚一抬头，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人影

&esp;&esp;他眨了两下眼睛，想要看到更清楚一点，却收效胜微，反倒是晕眩感更重了。

&esp;&esp;那几秒的时间里，记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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