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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如歌,扭转头。她拿起桌子上的那只木盒子,手指轻轻打开它,里面是一叠干枯的荷花。这些荷花曾经是她的珍藏。她放在阳光下仔细晒干,小心翼翼地一朵一朵将它们收藏在盒子里。它们是那个少年对她的心意,漫天碧绿的荷叶中,怀抱荷花的少年羞涩地吻上她的脸颊,对她说,他会永远保护她。她曾经那么珍惜这些荷花。可是,她突然间发现,这些只是荷花的尸体。暗淡无光的花瓣,没有了生命,干枯脆弱,十四朵荷花的干尸,比起窗外勃勃生机的花糙,显得那样丑陋。如歌望着战枫:&ldo;我来,是为了将你送给我的这些荷花还给你。把它们还给你,你我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牵袢。&rdo;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她倔强的脸上:&ldo;从此以后,你只是我的师兄,我只是你的师妹,除此之外,你我再不相干。&rdo;一阵风从窗户吹来,呼啦啦将木盒中的荷花卷出来。荷花轻薄易碎,被扬得漫天飞舞,碎花屑悠悠飘坠在战枫的脸上、身上;那样轻,轻得好象不曾存在过,轻得好象可以将战枫的生命带走。在荷花的风中,战枫幽蓝色的狂发翻飞,愤怒挣扎;眼睛被痛苦填满,汹涌得象大海;痛苦象刀凿斧劈一样刻满他的五官,锥心的刺痛翻绞他的内脏,他咬紧牙,不让呻吟泄露分毫。为什么听到她的话,他的心会有嘶咬般的痛楚呢?为什么他冲动地想疯狂摇晃她,逼她把方才的话收回去,因为她的话让他崩溃,让他痛苦得想去死呢?!如果此时如歌看他一眼,一定会感到奇怪。如果她看了他,或许就不会那样走出去。然而,如歌没有看他。从说完刚才那句话,她好象就永远不会再看他。如歌走到c黄边,弯腰将那双白底蓝面的鞋捡起来,自语道:&ldo;这个也应该拿走。&rdo;就这样,她拎着一双鞋,从战枫身边绕过去,走出了那间屋子。走出了战枫的院子。走到荒芜的荷塘边时,她将那双鞋扔了进去。&ldo;当当当当!&rdo;刀在案板上飞舞,土豆丝又细又均匀。如歌满意地擦擦手,瞅一瞅神情古怪的薰衣和蝶衣,笑道:&ldo;怎么样,我的悟性蛮高吧,这切菜的功夫都可以到酒楼帮下手了。&rdo;蝶衣皱紧眉头,小姐是不是被刺激到错乱了,几天来整日呆在灶房中,央求师傅们教她厨艺。刚开始师傅们哪里敢当真,只是敷衍她,后来见她果然学得用心,便也教得仔细起来。到如今,如歌居然学得象模象样了。只是,她学这些做什么呢?薰衣温婉地笑着:&ldo;是啊,手艺很好呢,如果出庄行走,简直都可以养活自己了。&rdo;如歌心虚地一踉跄,呵呵笑道:&ldo;薰衣姐姐爱说笑。&rdo;薰衣似笑非笑:&ldo;希望如此。&rdo;蝶衣狐疑地看着如歌:&ldo;小姐,你又准备离庄出走?&rdo;如歌眨眨眼睛,不敢说话。蝶衣瞪她:&ldo;我告诉你,如果你又一次不告而别,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rdo;薰衣叹息:&ldo;小姐,我们会担心你啊。&rdo;如歌的眼睛湿润起来,她吸一口气,微笑着:&ldo;放心,我不会悄悄溜走的,即使真的要走,也会告诉你们知道。&rdo;蝶衣越听越不对,眼睛瞪得圆圆的:&ldo;你在说什么?你难道……&rdo;薰衣阻止她,对如歌道:&ldo;只要你想清楚,只要你觉得开心,我们都会支持你。&rdo;如歌咬住嘴唇,感动道:&ldo;薰衣姐姐……&rdo;蝶衣跺脚:&ldo;薰衣,你在乱讲什么!&rdo;薰衣但笑不语。如歌看看天色,突然想起来:&ldo;哎呀,我和爹约好了这个时辰喝茶。&rdo;说着,她急忙跑了出去。竹林中的石桌。一壶新沏好的绿茶。如歌为父亲将茶端到面前,安静地看他细细品饮。烈明镜放下茶杯,抚着雪白的长髯,朗声大笑:&ldo;好!我女儿的茶艺有长进!&rdo;如歌在石桌另一边坐下。她托着下巴,望着父亲,低声道:&ldo;爹,都过去好几天了,你为什么不责骂我?&rdo;烈明镜横目:&ldo;我的女儿,是我的骄傲!为什么要责骂?!&rdo;如歌道:&ldo;在宴席中……&rdo;烈明镜拍拍她的手,叹道:&ldo;歌儿,是战枫有眼无珠,你不用伤心。&rdo;&ldo;爹!&rdo;如歌轻喊,&ldo;我当众违抗你,你如何毫不生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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