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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第2页）

&esp;&esp;图上首先画了一个类似八爪的东西，是用竹篾做的，内里用虚线画出来，是一块块隐藏在竹篾下面的小刀片。四片。

&esp;&esp;赤崎警官顿时就明白了，这种利器不难制作，竹篾和小刀片每家每户都有，只是在竹篾下面固定好刀片，确实能多出一道剔骨的功能。

&esp;&esp;他不寒而栗。

&esp;&esp;炜遇醒来，见师父已经看明白，只补充着说了一句：“死者伤口同时有竹篾和刀片的剔痕，所以我画了这张图，方便师父看懂。”

&esp;&esp;警官点了点头。炜遇给师父上了烟，又去泡茶，茶是用石井产的茶叶做的，师父平时茶喝得浓，炜遇每次也就多放一些，今早的比平时更是浓了一分。

&esp;&esp;“师父，我们学校都用上电脑办公了，我们所里什么时候也用上，会方便许多。”

&esp;&esp;警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巴往外努了努，说道：“公共室有一台，说是奔四的，我还不会用，回头你教我。”

&esp;&esp;炜遇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其实也就会打打字，有一段时间没用了，今年学校计算机老师刚教的新的五笔口诀表也生疏了不少。”

&esp;&esp;师父没再接话，沉默地看着这张图。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站起来，走到窗边的桌旁，拿起了电话。

&esp;&esp;季之白还是鼓起了勇气，站到院子外面，敲了敲门，门声刚响，靠里的厢房窗户便探出一张脸。是初颜。

&esp;&esp;他挥了挥手里的磁带，初颜从房里跑了出来，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esp;&esp;“上次说要交换着听的，不知道还算不算数？”之白手里拿的正是那天买的那盒《欢颜》。

&esp;&esp;“当然，你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去找你换呢。”初颜打算伸手去接磁带，想想还是应该先把人请进屋，“进来坐坐，刚才我哥还说，好久没见到你了。”

&esp;&esp;“刚经过他房间，门是关着的，就没去打招呼。”初颜往隔壁屋望了望，回头说，“可能睡着了。”

&esp;&esp;他轻手轻脚地进了初颜的房间。

&esp;&esp;长这么大，季之白还是第一次进女生的房间，有点不知所措，所幸他很快看到窗台上面摆着整齐的一排磁带，有的盒身都磨坏了，一看就是被主人熬了许多很深的光阴。他凑了过去，窗台上还有盆不常见的植物，不，应该是从未见过。

&esp;&esp;“这个是什么？”他问。

&esp;&esp;“风信子。”

&esp;&esp;“很少见。中间的茎球很特别。”

&esp;&esp;“有点丑吧，但我觉得好看。”

&esp;&esp;“不，不，也是好看的。”季之白觉得有点尴尬，岔开话题，“对了，那盘磁带呢？”

&esp;&esp;“之白，你自己选，想听哪盒都行。”说着，初颜伸出了指尖，在那排磁带上划过，最后抽了一盒出来，是那天买的，封套已经拆了。季之白很喜欢初颜指尖划过磁带的动作，她手指修长，若是弹钢琴，该有多美。

&esp;&esp;“还是听这一盘吧，《故乡的原风景》，我也想听听。”

&esp;&esp;季之白把磁带放在手里翻了翻，正暗想是不是应该走了，初颜说话了，原本她就想要去找他的：“之白哥下午要去哪里？”

&esp;&esp;“要去瑜师爷那儿，下午他要教我敲大鼓。”这事他可不敢忘，瑜师爷不是谁都愿意言传身教的。

&esp;&esp;“我见你登台过一次。”初颜说，“那次你唱的不是小生。”

&esp;&esp;季之白努力回想最近一次登台是哪一出，好像是《寒窑记》，唱的是薛平贵身边的武将，是武生，想起来就有点窘，瑜师爷教过他空翻，那是他第一次在舞台上表演空翻，紧张。

&esp;&esp;“贴了胡子的那次对不对？”

&esp;&esp;“对，我们在下面看得都很好笑，年纪轻轻就唱老武生了。”初颜笑了起来。

&esp;&esp;“那一出唱的是薛平贵十八年后从西夏国回去找王宝钏，他身边的武将自然也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人了，而且年纪还得比他大，才显得忠心，所以我们都要贴上胡子。”

&esp;&esp;“那一场确实很激烈，”初颜拨了拨脸颊边的长发，又问，“敲大鼓很难吗？”

&esp;&esp;“还没试过，肯定很讲究的，我敲过单皮鼓，敲在鼓眼上声音就没问题，瑜师爷要教的是牛皮大鼓，力度反而不好掌控。但是空翻都能学会，敲大鼓应该不成问题。”季之白突然想起什么来，“你刚才说，下午找我有事？”

&esp;&esp;“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我突然想起，以前新开田还没修的时候，有很多稻田，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一起去过。”

&esp;&esp;季之白还记得，虽然参与的次数肯定不多，他一心闭门念功课，不喜欢玩。那时他对初颜的印象，总觉得她让人有一种抗拒感，具体也说不上来。大概还是像之前那样想的，明明应该是熟悉的，每次再见却又有陌生感。咦，但今天陌生感好像没有了，想起从上次见面到现在，都是温暖的。

&esp;&esp;“稻田抽穗的时候最好玩了，我记得那会儿你和我哥也一起玩，在田埂上跑，有时候会连人被甩到稻田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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