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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34（第2页）

&esp;&esp;谢青鹤已经把阿寿放进了小窝里，正在点灯。

&esp;&esp;伏传上前帮着把几盏灯都点亮，各处放好，屋内霎时间亮堂起来。

&esp;&esp;时候不早了，你有什么话，快些说吧。谢青鹤见云朝又要跪下，皱眉道，不必下拜。

&esp;&esp;这句话不止让云朝愕然，正在准备茶水的伏传也大为惊心。

&esp;&esp;常人将受人礼拜视作权威荣耀，于谢青鹤来说，拜礼却是责任。受了人家的拜礼，就要尽到前辈高人的责任。他说不许下拜，大概就和我不想管你是同一个意思。

&esp;&esp;伏传以为把云朝弄进门来，有话说开就没事了，哪晓得谢青鹤想的是把人弄进来，说清楚走人。

&esp;&esp;这就不是孰是孰非的问题了。伏传连忙出来帮着说情：大师兄息怒。我不知道云朝做了什么触怒大师兄的错事，只是这么多年相处，不说功劳苦劳，还请大师兄看在多年情分上宽恕一二。

&esp;&esp;谢青鹤摇头道：他若是做错了，我自然责罚他。但是，他没有做错什么事。

&esp;&esp;伏传一愣。

&esp;&esp;云朝也不禁抬头，迟疑地看着他。

&esp;&esp;这些年你我皆以主仆相待，我也确实将你作剑仆差遣，其实你我皆心知肚明，认主是你所愿，不认主亦从你所愿，你一直都是自由身。你跟着我，是觉得自己无处可去，随着我自觉心安。如今你对我生出疑虑，我不再是你倚靠信赖的对象，反倒要对我再三提防你又何必为难自己？谢青鹤问道。

&esp;&esp;云朝隐隐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可是，他又无法反驳谢青鹤的说辞。

&esp;&esp;在遇到白毛狐狸的时候，他就是不想把它带到谢青鹤跟前。他想把丝丝和白狐狸都藏起来。

&esp;&esp;换了从前，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云朝

&esp;&esp;柳长安被谢青鹤差遣回寒山送信，杏城所有需要招魂的命案都需要请伏传帮忙。

&esp;&esp;事实上，杏城不大。平时也没有那么多命案发生。被告上衙门的殴妻致死案大多数也算过程清楚，并不是件件桩桩都需要招魂寻找真相。但，龙鳞卫难得上门，杏城令是羊毛不薅白不薅，腆着脸使人来请伏传去帮忙。

&esp;&esp;伏传私底下也和谢青鹤抱怨发脾气，说，招了魂有什么用？明知是故意杀人也判不了死，平白把死鬼叫到公堂上被断案判罚羞辱一顿。

&esp;&esp;然而，衙门差役上门来请时，他又叹了口气，收拾整齐继续去县衙干活。

&esp;&esp;能绞就绞，不能绞就板子、枷号、坐监总而言之，能判多少算多少。判了总比眼睁睁看着杀人犯逍遥法外好吧？

&esp;&esp;伏传去了县衙，谢青鹤也不想留在家里被丫鬟们围观，再次出门溜达闲逛。

&esp;&esp;有了昨天撞见白狐狸和丝丝的经历，谢青鹤大概也弄明白了，妖族现身不是一桩两桩，去郇城遇见高调的胡钟钟，来杏城又撞见了低调的白毛狐狸，城里都这么多妖族，荒郊野岭更不知道还有多少来历不明的妖怪东西。

&esp;&esp;只是，他暂时没有辨别妖族和正常人的方法，有心去搜寻妖族下落，倒像是大海捞针。

&esp;&esp;逛了一天，果然也没有什么收获。

&esp;&esp;云朝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撑伞提鞋，端茶买饭，殷勤得宛如酒楼帮闲。

&esp;&esp;谢青鹤也是无语：没事就去客栈刷马，一整天跟着我打转做什么？

&esp;&esp;云朝刷地把纸伞打开，说：天寒地冻，仆给主人撑伞挡风，仔细着凉。前面有食肆，仆去给主人端碗姜汤来驱寒。

&esp;&esp;我不喝。谢青鹤已经被云朝灌了六碗姜汤，不说受寒，简直能喷火，你这是变着法儿收拾我出气是吧？再去给我端汤，怎么端来你给我怎么喝下去！

&esp;&esp;云朝无辜地眨眨眼，冬天喝姜汤不好嘛？路过前边食肆时，他还真就给自己端了一碗喝。

&esp;&esp;天色渐晚，谢青鹤准备回家。

&esp;&esp;路过煎饼摊子，谢青鹤花十二文钱又买了两个饼。

&esp;&esp;这回卖饼的是昨天晒太阳的懒汉，他的妻子正坐在炉边吃汤面，夫妻二人说说笑笑，气氛极好。

&esp;&esp;给小师弟留一个。谢青鹤把肉饼递给云朝。

&esp;&esp;总共两个饼。给小主人留一个，另一个是给我的？

&esp;&esp;云朝小心翼翼用油纸把一个肉饼包起来揣进怀里，剩下一个油饼捻在手里，咔嚓咔嚓边走边吃，很快就吃了个精光。也没忘了跑去找谢青鹤讨好：好吃。

&esp;&esp;谢青鹤不怎么理会他，态度很明确：我不高兴。

&esp;&esp;云朝跟前跟后跟了他一天，狗腿子当得殷勤，却从没有说过昨天的事情。

&esp;&esp;他二人名为主仆，这么多年下来，情分太深了，轻易割舍不了。云朝非要跪着耍无赖，谢青鹤也不能拿剑赶他。何况这货不要脸，真敢守在门外听壁脚，破坏他和小师弟的夜生活。就像是糟心的老父亲拿叛逆的幼子没办法，儿子躺在地上打滚，老父亲还能真拔剑刺死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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