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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4（第2页）

&esp;&esp;名字能不能说？谢青鹤问。

&esp;&esp;连这个问题都挣扎了片刻，那人才低声回答道：罪籍上的名字是严戟，奴本名舒景。不是冒名替罪，一开始就是奴在替严戟活着，落入罪籍也是奴罪有应得。

&esp;&esp;说话时，常有夜风吹拂，舒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觉地颤抖。

&esp;&esp;进来吧。谢青鹤带着绳子使了个巧劲儿，呼溜溜缠了十几道的绳子瞬间松脱。

&esp;&esp;这人心眼多，又不老实，不露两手吓唬吓唬他，只怕镇不住。

&esp;&esp;舒景果然对他的手法深为好奇忌惮，俯身谢过之后，才晃晃悠悠地进门，已经冻得嘴唇发白。谢青鹤给他找了条毛巾，让他擦干了再穿衣裳，他马上觉得谢青鹤又恢复从前的温柔好说话。

&esp;&esp;哪晓得才刚刚穿上衣裳，谢青鹤手里握着针囊走了出来，问道：哪条腿？

&esp;&esp;舒景整个人都傻了：啊？

&esp;&esp;我思来想去，挑你一根脚筋未免太过残忍，弄得院子里沾了血，再吓着二姐姐。我用针也能废了你的腿，不那么残忍，效果也是一样的。你想留着左腿还是右腿？谢青鹤面色慈和地问。

&esp;&esp;舒景原地沉默了片刻，脸色苍白。

&esp;&esp;挑脚筋的事，是说着玩儿的？谢青鹤将铺开的针囊又卷上，出去吧。

&esp;&esp;不是！舒景马上否认。

&esp;&esp;你知道现在几更天了？谢青鹤问。

&esp;&esp;舒景面无血色，低头道：废左腿吧。

&esp;&esp;他将遮掩的长裤褪下，露出自己削瘦的左腿，不自觉地用手抚摸了一下。

&esp;&esp;见谢青鹤取了银针出来，他又忍不住问：恕奴斗胆求问，是从哪里开始？整条腿么？还是膝下？脚踝？是不是永远废了，再也不能恢复了？

&esp;&esp;舒景懂武艺自然能认穴，哪晓得谢青鹤一针下去，扎了个完全不在经脉的地方。

&esp;&esp;一瞬间，舒景就觉得左腿僵住了。

&esp;&esp;谢青鹤从针囊里抽出溺杀（10）

&esp;&esp;这屋子说是三间半，除了两间卧房之外，另一间用来吃饭烧火的屋子只三面有墙，是个敞轩。因家中有女眷，谢青鹤也不许舒景睡在院中，让他进门与自己同住一屋。

&esp;&esp;家里没有多余的被褥，谢青鹤从柜子里找了一件冬天用的斗篷，给舒景御寒。

&esp;&esp;舒景跟了谢青鹤一路，知道马上就要搬家了，连忙说：奴有衣裳足以御寒，不敢弄脏主人的长毛斗篷。蒋英洲这件斗篷是用皮毛所制，虽是杂毛，称不上价值连城，在寻常人家也不易得。

&esp;&esp;谢青鹤将他上下看了一眼，又从柜子里找了一件布缝的披风，一并给他。

&esp;&esp;毛皮的斗篷弄脏了不好清洗，布披风也就是浆洗一番的事。

&esp;&esp;舒景见他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可见是真的厌恶自己，也不敢再辞让下去。不给床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床，夜宿时给找了御寒的披风斗篷，那就是天生的仁心，并不将奴婢视为草芥。

&esp;&esp;舒景捧着披风和斗篷屈膝拜谢。

&esp;&esp;谢青鹤已解开外袍，悬在衣挂上，仅着中衣上床，准备休息。

&esp;&esp;舒景马上意识到，因自己在屋内，主人觉得生疏不便，才没有换上寝衣歇息。只是谢青鹤懒得跟他说话，他也不敢主动吭声再生事端。

&esp;&esp;从去年被退回人市之后，舒景大半年都不曾洗浴，身上全是污垢。先前往身上倒了一盆水，也只是沾身即过，丝毫没有洗涮的用处。这会儿怕弄脏了谢青鹤赏赐的斗篷，只得先小心翼翼地在身上裹住布披风，再将长毛斗篷覆盖其上，蜷缩着半靠在门板上休息。

&esp;&esp;不必睡在人市用圆木钉成的笼子里，身下头枕之处都平整踏实，四周再无夜风吹拂。

&esp;&esp;舒景很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

&esp;&esp;翌日清晨。

&esp;&esp;蒋二娘起床烧火准备早饭，舒景立时被惊动。

&esp;&esp;他能感觉到床上的谢青鹤也已经被吵醒，只是谢青鹤没有起床的打算，仍闭目不起。舒景轻手轻脚收好身上的披风斗篷，将门打开一个小缝，出门后再轻轻带上。

&esp;&esp;一直到舒景出了门，屋外响起他小声和蒋二娘说话的声音，谢青鹤方才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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