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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1页）

&esp;&esp;空气中的腥味，死亡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光天化日之下，都说不出的阴森凄凉。

&esp;&esp;两人只看了眼，就赶紧垂下了头。赵寰伸脚，踢在两人的后膝中，道：“跪下！”

&esp;&esp;“噗通”，两人腿一软，先后跪在了地上。

&esp;&esp;赵寰上前，一丝不苟拜了三拜。两人见状，跟着她胡乱见礼。

&esp;&esp;太阳躲进了云里，眼前愈发阴暗，道不尽的荒凉。赵寰没看抖若筛糠的两人，平静道：“汴京城破时，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连尸首都没人给他们收。”

&esp;&esp;赵检带着哭腔，道：“二十一娘，我们也不想国破家亡啊！要是有本事，如何能沦落到如此地步。从金人手上逃出来，还是免不了一死，我们是亲手足，你何苦这般狠心！”

&esp;&esp;“是啊是啊！”赵械附和着哭道：“我们究竟哪里错了，何处得罪了你，你得让我们死个明白啊！”

&esp;&esp;赵寰闭了闭眼，轻轻呼出口气，说道：“你们真不配活着，就跪在这里反思吧。仔细想，想通了，再来说话。记住了，若说错了话，我就拿你们给阵亡将士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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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死了没？起来了！”严郎中提着药箱，上前踢了一脚蜷缩在枯草上的完颜药师。

&esp;&esp;“唔！”腿上的伤口被踢到，完颜药师从迷迷糊糊中，被生生痛醒。他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向胡子头发都乱蓬蓬，脸色不那么好看的严郎中。

&esp;&esp;“姓严的，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折磨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完颜药师以前认识严郎中，看到他在这里，便知道他成了赵寰的人。缓过一口气，有气无力骂道。

&esp;&esp;“还英雄好汉，我呸！”严郎中将药箱哐当一声扔下，淬了口，不留情面骂道：“我们大宋人呢，大男人向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都从姓郭改成了姓完颜，祖宗都不认了，三国叛贼，真是羞煞先人！”

&esp;&esp;完颜药师听多了骂，并不当一回事。他冷笑一声，道：“既然我落败了，大不了一死哎哟！”

&esp;&esp;严郎中不出声，板着脸剪开完颜药师的裤腿与衣袖，用水大力往伤口上冲。再毫不留情掰开伤处，哐当当往上面倒药粉。

&esp;&esp;“你在作甚，你给我下什么药了？”完颜药师痛得呲牙咧嘴，声音都走了形。腿拼命往后缩，惊恐地盯着严郎中，满身满眼的防备。

&esp;&esp;“给你治伤。”严郎中摁住了完颜药师的腿，手脚不停，一鼓作气将药粉全部倒了上去。

&esp;&esp;完颜药师痛得嗷嗷叫，他叫得越惨，严郎中感到越爽快：“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你。只可惜，浪费了药，盐也很贵的！”

&esp;&esp;姓严的黑了心肝，居然在药里面加盐！

&esp;&esp;严郎中从齿缝里挤出来几丝声音，啧啧道：“可惜，这个时节寻不到蜂蜜。再往伤口上涂上一些，让虫蚁在上面乱爬，那就齐活了！”

&esp;&esp;完颜药师已经痛得脸白如纸，连骂人都没了力气，哼哼唧唧着，被严郎中裹好伤口。

&esp;&esp;“好了，暂时死不了，明日再来给你换药。”严郎中收拾好药箱，起身往外走去。

&esp;&esp;完颜药师一听明日还要上药，伤口一下，连着全身上下仿佛有虫蚁在爬，难受得全身都发痒。

&esp;&esp;这样的折磨，不算太痛，没完没了的，很是让人崩溃。比起活剐，流血过多，人很快死了，反倒来得痛快些。

&esp;&esp;“你站住！”能活着，完颜药师万万舍不得死。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张口叫唤道：“二十一娘呢，我要见她！”

&esp;&esp;严郎中嗤笑一声，理都没理他，扬长而去。

&esp;&esp;完颜药师心里更没底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严郎中又再次扯开伤处，在刚止住血的伤口上洒了盐。

&esp;&esp;连着折磨下来，完颜药师连骂人都没了力气。手脚被捆住，头上套了脏臭布袋，眼前一片漆黑，被汉子们扔上了板车，

&esp;&esp;板车车轱辘吱呀作响，周围马蹄声阵阵。完颜药师耳边的声音放大，又看不见，只感到更加慌乱不安。

&esp;&esp;在以前，无论是大宋金国还是辽国，抓住了敌军首领，要不砍头，要不严刑逼供。

&esp;&esp;可赵寰除了对他细碎难捱的折磨，既没杀他，也没找他问话。

&esp;&esp;完颜药师不由得深信不疑，赵寰真要一点点，将他折磨到死。他越想越慌乱，大喊道：“来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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