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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逼仄,布满了蜂屯蚁杂的塑胶水管和违规电路,一眼望不到头,无穷无尽。
霓虹光牌不灭,闪烁得扎眼。
窄道幽幽暗暗,围帘后幢幢的人影像有无数个脑袋。
鼾声遍地滚,声声震耳。
也有没睡的,在打牌,在卖货,在吃串儿喝酒……他们对周遭的外来者无动于衷。
跟随老莫的平面图指引,两人很快摸到了“赵妹足疗店”,果不其然,再往里走,监控丛生。
她俩戴鞋套,戴手套。
从足疗店热水间的小门进入,穿过水表管道的隔间,迎面是钢板门。
老莫熟练跪地,从布兜里掏出两根铁丝,在指尖一绕。
殷天转过身不看,“你小点声儿。”
老莫看她转身,嗤笑,“你可真形而上啊。”
殷天无奈耸肩,“我一执法的,真没看见才行。”
铁门一开,是个杂货房,把放着木桶的纸箱挪走,露出了个仅有一米的门洞,用铁锁封住。
“他们应该不走这个道儿,这就是一狗洞啊。”
“三个门呢,病患肯定是从外界直达诊所。”
“可不,要这么个绕法,得死半路上。”老莫一撬一提,“啪嗒”一声,锁开了。
门洞后面霍然开朗,是个狭小的手机贴膜店。
招财猫在玻璃柜上冲着她俩笑,和善地挥着臂膀,摇啊摇。
老莫气喘吁吁,“没走错啊。”
殷天看着电脑,摁亮手电筒,晃了晃黢黑的长巷,“这边。”
终于,在一扇极其不起眼的铁门后找到了地下诊所。
老莫直奔办公室的主机,正式开启工作。
殷天看不明白,就知道屏幕一会白惨惨,一会绿油油,一会蓝盈盈,无数代码在电脑上蠕蠕而动,飞速上移。
老莫一到秋冬季,脸上的肌肤就水油不平衡,被这么一照,油花多得能下锅炒菜。
她兢兢业业时,殷天探索着这里的所有房间,消毒水味浓呛,即便戴口罩也直窜鼻腔。
一共7个病床、一间无菌手术室、准备室、麻药房、休息区、办公室。
15分钟后,老莫有了成果,从疑虑到讶异,到震惊,“天儿!”
殷天听她声音一激灵,忙摸黑奔来。
“看这!这一页,下一页,下下页,全都是大份额的资金,打到海外账户,1月的281822,打到美国田纳西州孟菲斯比尔、3月614736这笔,马来的亚罗士打,我知道这一片,很多华人居住、这个,369616,法国雷恩……今年一共有132笔,她这……她兼职挺多啊,还负责洗|钱吗?”
殷天看着密麻的数据,被震荡得有些懵然,缓了半天,才喃喃开嗓,音色都哑然,“全部拷回去,所有内容,可疑的不可疑的,全都要。”
殷天猛地起身,脑袋晃得很昏沉,她抓住桌沿才站稳。
庄郁,庄郁,究竟什么人物。
“你……你回去查她的留学背景,她好像是哥大医学专业的,把她查个底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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