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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3页）

&esp;&esp;贺咄静默半晌，良久道：“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道说道，敦煌、甘州、墨离军、你、我、突厥”

&esp;&esp;“你如今掌了权柄，身边有人，也有志向，也算顺遂。”李渭道，“但我们之间胡汉有别，异路殊途，如今并没有什么能说的。”

&esp;&esp;贺咄也黯然点了点头，看他收拾行囊：“说的也是。”

&esp;&esp;那边，辜雪正替春天诊脉，将手枕收起，点点头：“难为你这一路跋涉，身体瘦弱，但身子骨倒还算好。去年的重伤养的也还好，就是气虚体寒，畏寒怕冷，但你年岁小，还是不能太过辛劳，待事情了后，务必要好好调养。”

&esp;&esp;春天点点头，扭扭手腕：“我自小无病无痛，还算壮实呢。”

&esp;&esp;辜雪微笑颔首，替她把衣袖整好，想了想，又去摸她的手脉，问她：“癸水呢，还算好么，是不是会痛？”

&esp;&esp;春天结舌，抿着唇道：“从长安出来后受过一次风寒就没有了”

&esp;&esp;“没有了？”辜雪皱眉，细细去摸她的手腕，“这一年多，一次也没有？”

&esp;&esp;“在在甘州养伤的时候，有次吃了一捧龙眼果，夜里肚子很疼，流了一点点血”春天捏起一节指头，“一点点。”

&esp;&esp;龙眼果是暖宫之物，辜雪见她年纪小，依稀还不懂男女之事，又想起昨夜李渭和贺咄两人的对话，柔声道：“为了以后打算，还是要保重身体，不能再太奔波了。我给你开个方子，等你安稳下来后，务必要照着方子好好吃药，最好先养个两三年。”

&esp;&esp;“很严重么？”春天嗫嚅，“没有癸水，倒还方便些”

&esp;&esp;“你是女孩儿，以后总是总是要长大的。”辜雪俯身写药方，“这个对女孩儿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记住，不然以后有大苦头吃。”

&esp;&esp;春天惴惴收了方子。

&esp;&esp;李渭和春天再走时，贺咄送了马匹羊裘、美酒干粮。

&esp;&esp;贺咄依旧颐指气使的站在军营前，朝着两人道：“给你们送份礼吧。”

&esp;&esp;跌罗带着一队人马，身后拖着高车，从后头缓缓绕出来，其间还跟着一个牧民。

&esp;&esp;贺咄指着牧民道：“这是当年在附近放牧的牧民，当年小春都尉的人马亡后，他搜刮了尸首身上的细软刀具，那些战死的尸身，他挖坑埋了，如今再去，应该还能寻回不少尸骨，收回尸骨后，让跌罗护送你们回甘露川安葬吧。”

&esp;&esp;春天闻言潸然泪下。

&esp;&esp;李渭和辜雪俱上前去安慰她。

&esp;&esp;贺咄双手叉腰，仰望蓝天。

&esp;&esp;春天止住泪水，朝着贺咄施礼：“谢谢。”

&esp;&esp;“如若我突厥子民也能有礼仪孝道，又怎么会被世人视为洪水猛兽。”他叹气。

&esp;&esp;出发在即，行囊布置准备妥当，贺咄问李渭：“如若以后再见面？”

&esp;&esp;“希望永远不见。”李渭道，“贺咄，有很多方法可以实现你的壮志。”

&esp;&esp;“我还是比较希望在战场上看见你。”他朝李渭挥手，“再回墨离军去吧。”

&esp;&esp;李渭摇摇头。

&esp;&esp;两人上马，缓缓朝外走去。

&esp;&esp;“春天妹妹。”辜雪唤住春天，提裙疾步上前。

&esp;&esp;“辜姐姐。”

&esp;&esp;她把手上金钏子的一粒铃铛扣下来，塞到春天手中：“这是我从长安带来的旧物，假如妹妹有一日回长安，路过碧波桥，麻烦替我把这铃铛扔在水里，算是我魂归故土。”

&esp;&esp;“姐姐不再回去看看么？”

&esp;&esp;辜雪眉尖若蹙：“我这辈子大概只能留在他身边，替他生儿育女，怕是永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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