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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前文有误,郭药师阵亡一节时的晴气有误。)
&esp;&esp;大泽被单独关押了三天,他的心情很平静,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了,当年先生就曾说过,一个间谍身份暴露就意味着使命结束,现在他就剩下安静的等待,等待那最后一枪。
&esp;&esp;“咣当”铁门被打开,看守进来让他出去,开始了,大泽在心里松口气,他知道程序,现在就去审讯室。
&esp;&esp;他身上没有任何刑具,慢慢走过长长的阴森的监区通道,以前他也走过,当时他就曾想过,有一天他可能会以另一种身份走过这条阴森的通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esp;&esp;看守没有带他去审讯室,而是直接进了刑讯室,还没跨进室内,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一个血糊糊的人成十字被吊在支架上,身上烙印和鞭痕密布,血顺着他的身体流到地上,在地上凝固成一滩红糊糊的稠状物。
&esp;&esp;除了血腥,室内还有一股烧焦的糊味。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再加上雪亮的灯光,刑讯室内,显得阴森恐怖。
&esp;&esp;“大泽君,还认识吗?”河久小五郎平静的走到那人身边,伸手把那人的脸抬起来,这是一张已经有些扭曲的脸,大泽努力辨认下才认出,他的主人就是与自己合作了四年的罗文定。
&esp;&esp;短短三天,罗文定几乎完全变形,大泽要不是与他合作了这么久,肯定认不出他来了。河久的目光始终盯着大泽,大泽的每个表情都被他看在眼里。
&esp;&esp;“大泽君,或者我应该称呼你,金志镐君,”河久松开手,转身面对大泽:“我很好奇,你在帝国潜伏了多少年?”
&esp;&esp;大泽没有开口,他忧伤而痛苦的看着罗文定,河久淡淡的说:“其实我们也知道,你们这条线是独立的。与军统和中统都没有关系,他们都是为你服务。”
&esp;&esp;大泽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在秘密世界中,就意味着这条线已经全部破获,没有必要再保留,大泽没有答话,辩解现在已经没有作用了。
&esp;&esp;“你的家族在朝鲜是贵族,庞大的家族,你父亲,母亲,连祖父都还健在,兄弟姐妹堂兄堂妹有几十个,生活优渥,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反对帝国?”河久从桌上拿起一份资料,翻看着。
&esp;&esp;大泽心里渐渐发冷,这不是什么无意识的闲聊,这是威胁,极其卑鄙的威胁。大泽脸色变幻不定,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河久的心却有点发冷,大泽扬头冲他笑笑:“你去过朝鲜吗?看到过金达莱吗?一到春天,漫山遍野都是,我们朝鲜人喜爱金达莱,就如你们喜欢樱花一样,那是自由,三千里江山,如画江山,那是我们朝鲜人民的。绝不是你们日本人的。”
&esp;&esp;河久冷笑一声:“这么说你承认你就是那个家伙了?”
&esp;&esp;“我承认,”大泽毫不犹豫的说:“我就是那个人,你们一直在找我,这一次你们成功了,我在这里了。”
&esp;&esp;“你很聪明,你也知道我们的手段,”河久满意的点点头,扭头对两个粗壮的打手说:“把他弄醒。”
&esp;&esp;一桶水泼在罗文定身上,好一会罗文定才清醒过来,河久走到他身边:“罗先生,不用再说什么了,大泽,不,金先生已经什么都承认了,其实你也清楚,我们既然抓了你,就说明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已经能确定你们的身份。不要再抵赖了,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esp;&esp;罗文定艰难的睁开眼睛,,他感到浑身上下都在疼,火辣辣的疼,看着大泽露出的关切目光。他艰难的扭动下嘴角,大泽上前两步,打手立刻把他拦住。
&esp;&esp;“把他放下来。”大泽冲河久叫到,河久摇摇头:“对你,我可以让一步,但他不行,他脑袋里还有我们需要的东西,除非他说出来,否则事情就没有结束。”
&esp;&esp;大泽明白了,河久想从罗文定口中问出军统或中统的联系,甚至是电台。他知道有两部电台在交替发报,现在被破坏一部,剩下那部电台还是安全的,河久肯定想把那部也挖出来。
&esp;&esp;罗文定看了眼河久,目光坚定而轻蔑,慢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艰难的笑容:“他们都不知道,你想要的,全在我脑子里,我可以告诉你,你已经没机会了,三天过去了,他们已经撤退了。”
&esp;&esp;“没关系,只要你在就行。”河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好好想想,我们待会再聊。”
&esp;&esp;说完后,河久离开了刑讯室,大泽转身准备也准备离开,可临转身之际,却看到罗文定的一丝目光,他走到门口,忽然迅速转身,一拳将身后的那个看守打倒。室内的两个粗壮打手,一个背对着门口正在收拾桌子,另一个弯腰正在收拾地上的东西,他们刚听到动静,弯腰的还没来得及站直,大泽就冲到面前,凶狠的一脚踢在他头上,他当时就倒在地上,收拾桌子的打手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esp;&esp;大泽却根本没理会他,从火盆里抓起一根铁棒,冲到罗文定面前,用尽全身力气挥动铁棒直奔罗文定的脑袋。
&esp;&esp;说得那么多,其实从大泽出手到罗文定死亡,所有一切还不到一分钟。大泽手拿沾满脑浆的铁棒,冲奔回来的河久笑了,惨笑。
&esp;&esp;“现在你们什么也得不到了。”
&esp;&esp;河久愤怒之极。抬手就是一枪,铁棒坠地,大泽捂着手臂,依旧冷笑不止。虽然制止了大泽自杀,可河久却知道,大泽说得不错,他很可能什么也得不到了,罗文定是这个组织与外界联系的唯一人选,想通过他挖出军统或中统在上海的组织,随着他的死,也全路落空。
&esp;&esp;两个士兵冲过来凶狠的把大泽打倒在地,几个人围着他乱踢,大泽开始还放声大笑,后来便渐渐的没了声音,河久胸口起伏不定,好一会才喝止他们,可大泽已经没有了声音,河久蹲下,伸手在大泽鼻孔上试探下,感到还有呼吸,连忙让人送医院。
&esp;&esp;刑讯室发生的事很快传到柴山的耳中,柴山把河久叫去狠狠的打了十几个耳光,然后眼里警告他,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他就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esp;&esp;河久随即对三个伙计进行审讯,果然不出他的预料,这三个伙计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的任务就是提供掩护,唯一知道点情况的是那个领班,那个领班也坚不开口,最后被打死在刑讯室也没吐一个字。
&esp;&esp;大泽伤好后,倒是很配合,问什么就答什么,他的任务就是获得情报,然后把情报交给罗文定,至于后面如何处理,他不知道。当然也交代了他是何时开始为中国服务的,当然作为交换,河久保证不动他在朝鲜的家族。
&esp;&esp;“虽然不能继续扩大战果,但毕竟挖出了支那的一个重要间谍,”柴山也无可奈何:“以后我们这里倒是安全了。”
&esp;&esp;大泽断线,在重庆引起巨大震动,重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蒋介石暴怒之余,下令由王小山组建一个调查组,查出原因,所有要承担责任的人都会受到严惩。
&esp;&esp;戴笠心里揣揣不安,王天木叛变后,军统就加强了纪律,大泽的情况上海区无人知道,军统总部也只有两三个人知道;徐恩增同样非常不安,中统的情况与军统相似,但中统上海站站长知道罗文定,总部有三个人知道。
&esp;&esp;为了撇清自己,戴笠和徐恩增同时下令调查,军统中统上海站同时行动,戴笠启动了隐藏在汪精卫政府内的内线,通过七十六号查清了大泽间谍网被破获的原因。
&esp;&esp;“小山兄,只能说是上帝的意思,那个文彪已经被我们抓住了,这是他的口供。”戴笠把上海站派专人送回来的文彪口供交给王小山,惋惜之情溢于言表,正是由于大泽及时的情报,军统上海站才能数次转危为安,否则人员损失更大,失去这个保护伞,上海站的工作未来一段时间将会变得艰难。
&esp;&esp;王小山现在已经平静下来,刚接到大泽断线的消息时,他几乎出离愤怒,但现在他已经平静下来,特工这行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esp;&esp;“这个人处理了吗?”王小山很快看完文彪的口供,心中有八分相信,放在上海的两部电台有一部还是安全的,报务员密码员已经安全撤回来了,从他们的报告中,咖啡店是突然被破坏,到时间罗文定没有送去情报,于是他们分别去咖啡店外探查,发现咖啡店已经被查封,他们便按照预定计划和路线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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