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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2页）

&esp;&esp;匡正知道，他看过所有人的简历，除了段钊，他的人事记录是空白：“那你这个情况，”他眯起眼，“在私银可能有点多余啊……”

&esp;&esp;“哎老板！”夏可立刻把小腰板挺得溜直，“您麾下这四个兵可不只有我一个外行！”他指着窗边，“小百，学法的，晓星，编程的，金刀……”

&esp;&esp;“金刀是谁？”

&esp;&esp;“就是小钊，金字旁加个刀嘛，”夏可拿手在桌上比划，“他是学艺术的，之前在奢侈品行业干买手，也是后转的行！”

&esp;&esp;匡正扶额，合着整个万融臻汇，只有他这个总裁是金融出身……

&esp;&esp;正说着，门口传来脚步声，啪啪的很带劲儿，匡正翘着二郎腿侧过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果不其然，进来的是段钊。

&esp;&esp;那小子毫无防备，猛地和匡正四目相对，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esp;&esp;“段儿……”黄百两想提醒他，段钊抬起手，不用他介绍，四个人的私银冒出了

&esp;&esp;宝绽攥着手机，每隔几分钟看一次，现在是七点半，基金会负责验收的人已经坐在观众席上，而应笑侬仍然没有出现。

&esp;&esp;后台的气氛越来越紧绷，萨爽和陈柔恩对坐着，谁也不说话，邝爷趴在窗口，伛偻着往外看，时阔亭快步走进来：“不行，还是打不通。”

&esp;&esp;“侬哥怎么回事！”萨爽沉不住气了。

&esp;&esp;应笑侬绝不是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宝绽担心：“小侬……不会出什么事吧？”

&esp;&esp;时阔亭没应声，他也觉着是遇到事了：“我再打。”

&esp;&esp;“要不……”陈柔恩拿起手机，“报警。”

&esp;&esp;“不到二十四小时，”时阔亭摇头，“警察没法管。”

&esp;&esp;这时走廊上有脚步声，匆匆往这边来，大伙不约而同看向门口，“怎么样了！”进来的是小牛，抱着一个蓝文件夹，里头是验收文件，“人到了吗？”

&esp;&esp;没人应声。

&esp;&esp;“我去侬哥家找他！”萨爽从椅子上起来往外冲。

&esp;&esp;“回来！”时阔亭一把拉住他，“都给我原地待命！”

&esp;&esp;小牛也替他们急，“眼下是戏怎么办！”

&esp;&esp;“人就在台下坐着呢，”陈柔恩说，“还是基金会的，万一验收不通过，把我们戏楼收回去就惨了。”

&esp;&esp;一片乱糟糟的声音，宝绽的嗓子很轻，但鲜明：“我上。”

&esp;&esp;这种情况改戏码是必然的，只是改什么戏，什么戏都没有旦角戏出彩，时阔亭皱着眉头：“你唱什么？”

&esp;&esp;老生要想跟外行讨彩头，要么有青衣花旦托着，像《坐宫》《武家坡》，要么有花脸托着，像《将相和》《双投唐》，宝绽一个人登台，有些独木难支、孤掌难鸣的单薄。

&esp;&esp;宝绽转身往化妆镜前头一坐，准备揉脸：“战潼台。”

&esp;&esp;这三个字一出，邝爷从窗口回身：“可使不得，宝儿！”

&esp;&esp;《战潼台》是南派戏，最精彩的是双天官寇准和将军呼延丕显被辽兵困住，历尽艰险冲出重围的一段。

&esp;&esp;宝绽利落地往脸上打底彩：“没事，邝爷，我平时的功夫在。”

&esp;&esp;陈柔恩好像听说过这出戏，但没看过，拿眼神问萨爽：这戏怎么了，很难吗？

&esp;&esp;萨爽也没看过，他们戏校毕业的，只知道教学大纲规定的那几十出戏，《战潼台》别说他们，就是专业院团也很少演出。

&esp;&esp;“宝儿，”邝爷舍不得，“你久不动这样的戏，我怕你一猛劲儿……”

&esp;&esp;“别劝了，”宝绽吃了秤砣铁了心，“我是当家的，这种时候我必须上，不光上，还得上得漂亮。”

&esp;&esp;后台鸦雀无声，只有陈柔恩咕哝了一句：“团长是应该上，再说了，大家总是宝处长宝处短的，要是有真本事，亮出来看看嘛……”

&esp;&esp;萨爽瞪了她一眼，把她拽到侧幕那边去。

&esp;&esp;“邝爷说得对，”时阔亭站到宝绽的镜子后头，握住他的肩膀，“换一出吧。”

&esp;&esp;宝绽正勾眉毛，执着笔，一对桃红色的眼窝从镜子里看向他：“师哥，我行，”他还需要一个人给他配呼延丕显，“你行不行？”

&esp;&esp;时阔亭笑了，笑出一个招人喜欢的酒坑：“你叫我了，就是摔死在台上，我也得上啊。”

&esp;&esp;宝绽收回目光，用中指蘸了蘸胭脂：“得嘞。”

&esp;&esp;上好妆，萨爽伺候他穿戏衣，酱紫色的云纹官袍，戴改良相巾，脑后一对儿如意翅，系软带，挂白三髯口，鞭子套着手腕，听着前台邝爷的锣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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