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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esp;&esp;“那好，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去请。”关铨听陆仪这么说，答应的十分干脆。

&esp;&esp;………………

&esp;&esp;关副使请的杭州城名医赵大夫到横山县时，李漕司的小儿子李文松，也陪着江宁府名医黄大夫到了横山县衙。

&esp;&esp;大转弯

&esp;&esp;两位大夫各自把了脉，客客气气商量了脉案药方，由秦先生陪着吃了顿饭，各自回去。

&esp;&esp;杭州城来的赵大夫，李文山和秦先生不约而同的含糊了是谁请来的这件事。

&esp;&esp;李县令没多想，一来他病着，确实精力不济，二来，听说他病了，老大竟然打发儿子亲自陪着大夫，从江宁府连夜赶过来这事，正让他既感慨又感动，以至于心神震荡到顾不得想别的事了。

&esp;&esp;黄大夫先回了江宁府，李文松多留了一天，李县令如今这心境和从前大不相同，看着只比李文山大一岁的李文松，越看越觉得亲切难得。

&esp;&esp;“你阿爹最近可还好？”李县令这会儿，很想和这个几乎是头一次见面的侄儿好好聊一聊，可真开了口，却十分生疏别扭。

&esp;&esp;“阿爹很好，就是忙得很，有时候一连两三天、三四天，都见不着他一面。”李文松性子随和，脾气极好，不笑也是一幅笑模样。

&esp;&esp;“是该忙得很。”李县令努力要显的随意些，却不怎么会说话，“我不过做了这个小县县令，从到任到现在，就忙的四处生烟，你阿爹领了整个江南东路，还要顾着江宁府地方政务……好在你阿爹能干，比我是强多了。”

&esp;&esp;李县令是努力要和李文松好好说说话的，可话这说出来，怎么听都是一股子扑鼻的酸味儿，连旁听的李文山都觉得实在太尴尬了。

&esp;&esp;“大伯历练过好些年的州县政务，这历经过的，跟没历经过的，肯定不一样，当年大伯头一回做知县时，肯定也和阿爹一样不容易。”李文山头一个反应是替阿爹往回圆。

&esp;&esp;“五哥儿说的是，我阿爹也常这么说，阿爹说三叔初领地方实务，就是离太后和王爷驻骅之地这么近的横山县，十分不容易。阿爹说过好几回，说三叔领的这横山县，虽说是不足千户的小县，这会儿治理起来的烦难要紧，其实一点儿也不比附郭京城的畿县差，三叔能支撑下来，很不容易。”

&esp;&esp;李文松脾气好会说话，几句话说的李县令露出笑容，李文山也暗暗松了口气。

&esp;&esp;“你阿爹起步早，又顺当……”李县令的话刚开了个头，自己也觉出不对了，忙顿住，却又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转才好，尴尬片刻，轻轻咳了一声，干脆转了话题，“你……翁翁，可还好？”

&esp;&esp;“很康健，前儿还捎信来，问阿爹见到三叔没有。”李文松的话有些含糊。

&esp;&esp;李县令眼眶微湿，“阿爹最疼我……”

&esp;&esp;李文松瞄了他一眼，目光躲闪，笑容里透着尴尬。

&esp;&esp;翁翁和二叔的信，都是他替阿爹看信写回信的，翁翁的信里，把三叔骂了个狗血淋头，让他阿爹跟罗帅司说一声，找茬儿摘了三叔的职任，省得给他丢人现眼……

&esp;&esp;李文松不好往下接，李文山听阿夏说过，他这个翁翁，从来就没疼过他们，听阿爹这么说，拧着眉头犯嘀咕。

&esp;&esp;李县令却在想象着想象中那个疼他爱他的阿爹，屋里又尴尬无比的沉默了。

&esp;&esp;“你阿爹这么忙，还操心替我请大夫这样的小事，有劳了。”李县令打破沉默，可这话说的……

&esp;&esp;李文山牙疼般歪着嘴，他从前怎么没发现他爹这么不会说话呢！

&esp;&esp;“三叔言重了。”倒是李文松还好，大约来前，他爹他娘都交待过，早有准备。“阿爹常说，他和二叔、三叔兄弟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sp;&esp;李县令听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几个字，不知道触动了哪根心弦，心里一时百味俱全，呆怔的竟然没听到李文松后面的话。

&esp;&esp;“是，是是！”感觉到耳边突然安静了，李县令急忙点头，“你阿爹说的对，是一荣俱荣……是我糊涂……”

&esp;&esp;李县令心乱如麻，五味俱全，愧疚酸涩的不能自抑，“山哥儿，你陪……你们去吧，我累了，我……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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