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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第1页）

&esp;&esp;元帅声音平平，一众人却都听出了怒气。

&esp;&esp;有人看向那最初说话的文士，恨不能让他将刚刚说的话连着舌头一并吞回去。

&esp;&esp;“尔等在蛮族刀下苟延残喘是清正，女子困于天生被蛮族欺凌便是不清正，哪怕手刃蛮族首领，你们先盯着她清正不清正……”

&esp;&esp;卫蔷的腰间挎着刀，她看向面前那些买书的男男女女。

&esp;&esp;天已经暗了，旁人甚至看不清她的神色。

&esp;&esp;“我早说过，北疆是北疆是北疆人的北疆，决不许有人将北疆人分出三六九等，女子被欺过你们就要当她低一等？也不过是要踩着旁人的血显出自己‘清正’罢了。我说得可对，桑书士？”

&esp;&esp;那中年男人羞愧掩面。

&esp;&esp;一旁的书肆老板笑着说：“明明自己是提前数日来问《绣天记》的，还敢说这书中人物不清正？不清正你怎盼了那许多日？”

&esp;&esp;书肆内外哄堂大笑起来。

&esp;&esp;卫蔷也笑了。

&esp;&esp;“桑书士既然这般‘清正在心’，我送你一号——‘清正公’。”

&esp;&esp;四下里又是一阵笑声。

&esp;&esp;书肆老板将灯笼点亮挂了起来。

&esp;&esp;街上鳞次栉比屋檐下也纷纷挂上了灯。

&esp;&esp;灯火幽幽，那人掩面奔走。

&esp;&esp;书肆老板笑着道：“元帅，从此以后再敢诟病那些‘楚绣儿’的，便是有了字号了，都是‘清正公’。”

&esp;&esp;站在书肆外看向站在灯下笑着的女子，赵启悠的手捏紧了自己的袖子。

&esp;&esp;赵启悠啊赵启悠，你皇兄可是已经做了大死，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也陷进了这天下夺门“定远军于长安有大恩，他们进城……

&esp;&esp;长安自周起便是一国之都，文王建丰，武王建镐，合称丰镐两京，自那之后秦汉隋唐，汉末西迁、乱世称雄……至蛮族南下，赵梁皇室东逃，长安为天下之心已足有千年。

&esp;&esp;十多年前一路蛮族沿长城一线西进南下，自耀州过河攻破长安，避过了长安以东的号称天下第一雄关的潼关，十万蛮兵走出的旧道依然有迹可循。

&esp;&esp;窦茂也是做此打算，他沿泾水南下过渭水便可直抵长安。

&esp;&esp;此时定远公北归，同州驻兵不过万余，就算定远军知道了他攻打长安的消息，也要先南渡渭水到华州再过潼关，如今长安城破败不堪，城外防守形同虚设，他只要兵发迅疾先一步攻下长安，待定远军赶来也为时已晚。

&esp;&esp;为行此法，窦茂使人造小船百艘，使五千余人自渭水上游趁夜渡河为先锋，先夺下了西渭桥，大军过桥直向长安。

&esp;&esp;心知自己如今已是孤兵，加上今岁耀州秋收不利，军中已经人心惶惶，窦茂在起兵之前还效仿当年曹操“望梅止渴”之计，告诉自己手下强兵只要夺下长安，凡是他们所见，无论是财物、粮食还是女人，皆可夺之。

&esp;&esp;军心由此大振。

&esp;&esp;夺下西渭桥只用了半日，一万五千强兵过河，待从龙首原穿到长安城北已经是深夜时分。

&esp;&esp;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长安城，窦茂眉头紧皱。

&esp;&esp;他早令人潜入长安与在城中的细作联手开门，怎么竟毫无动静？

&esp;&esp;从前建在龙首原上的禁苑早已荒废，今日，他是要奇袭光华门从北夺门而入长安。

&esp;&esp;转头看向四周，夜幕中的龙首原上隐约可见远处天枢宫高耸的宫墙，在前唐，那宫室唤作“大明宫”。

&esp;&esp;窦茂突然心中一紧：“不管了，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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