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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第2页）

&esp;&esp;麟州城外有一高坡，百姓称之为骆驼丘，站在坡上能看见麟州城内的灯火如海。

&esp;&esp;今日是上元节，家家户户都挂灯赏灯。

&esp;&esp;卫蔷在山坡上停下，看向麟州城里，今天挂了一日一夜的笑渐渐淡了下去。

&esp;&esp;从小，阿娘说她性子独，不好热闹。

&esp;&esp;她确实是爱看热闹，却不喜自己身在热闹之中的。

&esp;&esp;曾经云中城里的宴饮，长安城里花宴，她总是躲在一旁，要么上树，要么上墙。

&esp;&esp;若非是这般的性子，她也不会从小就想当一个游侠儿。

&esp;&esp;唉，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变了。

&esp;&esp;“雨歌，我觉得麟州城外这条河可以多养点鸭和鹅，明日我要是去麟州府衙你记得跟我说这事儿。”

&esp;&esp;卫雨歌的鼻子尖儿被冷风吹得通红，吸了下鼻子，她说：“元帅，明日你得去军械所，还得去府学。”

&esp;&esp;“抽个空也能去趟麟州府衙。”

&esp;&esp;卫雨歌不说话了，抽个空就是吃饭睡觉的时间没了，她才不听这些呢。

&esp;&esp;“说起来，我还有事要给叶刺史说，雨歌，我明天早上写两封信，你送去给州学和崔教授。”

&esp;&esp;“是。”

&esp;&esp;夜风吹动裘衣，卫蔷一夹马肚，带着人回了麟州城里。

&esp;&esp;同一夜里，明月当空，一辆马车缓缓驶进蔚州最南边的灵丘县城下。

&esp;&esp;今日佳节，并无宵禁，城门处几个卫兵穿着铁甲看着坐在马车上的女人。

&esp;&esp;自从叛军打到了洛阳附近，往北疆投亲的人也多了起来，像这般一个女子驾车的也并非没有。

&esp;&esp;“这位娘子，你们一行几人？是要投亲，还是访友？”

&esp;&esp;驾车的女人穿了一身黑衣，约在三十岁上下，她低声道：

&esp;&esp;“只有我一个人，只能投亲，或者访友吗？”

&esp;&esp;守门的卫兵笑着说：“你要是想投奔北疆自然也可以，可是得找人作保。想来您要来北疆，自然是有亲朋在此的，不然又哪里知道我们北疆的好处？不如您记下一个访友，待那人为您作保，您再在北疆住下？”

&esp;&esp;女人摇了摇头，面对穿甲执枪的甲兵，她既不笑，也不怕，只面无表情地说：

&esp;&esp;“我没有亲朋在北疆。”

&esp;&esp;没有亲朋，一个女人怎么会独自驾车来北疆？

&esp;&esp;几个兵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又说道：“娘子，若是无人作保，又无亲朋，您为何来北疆啊？”

&esp;&esp;女子抬头看看他们，反问道：“你们北疆，不是女子可以为官？”

&esp;&esp;转身掀开自己的车帘，露出了里面整整齐齐摆列的书籍。

&esp;&esp;“我名为元妇德，齐州人士，我是来出仕为官的。”

&esp;&esp;她是这般说的。

&esp;&esp;科举“自然是男女同科，男女同考，怎……

&esp;&esp;上元节过后，伴随着一声黄河中冰块碎裂的巨响，同光八年的春天好像就要来了。

&esp;&esp;没有等到继续南下的指令，定远军湛卢与巨阙两部还分别驻扎在晋州与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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