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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1页）

&esp;&esp;过了会儿，浮云散去，天光大亮，光线刺得她眼睛酸痛，差点泌出泪来。不知这无端的烦闷与伤感是怎么回事，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提不起精神来。

&esp;&esp;她深吸一口气，闻见了枯草的气味，脑中杂念放开，闭眼听风吹草地窸窣。

&esp;&esp;等疲惫散去，重新睁眼。那只蝴蝶风筝已经飞起来了，振着翅，拖着长长的尾巴，像在天空的海洋里遨游。很自在的样子。

&esp;&esp;黎里心情舒朗了些。只是意识深处某个说不明的地方，还剩那么一丝烦绪，像一根细细的风筝线，隐隐袅袅缠绕心头，挥不去，扯不断。

&esp;&esp;中午，谢菡收了风筝，两人骑上共享单车去城里吃串串。

&esp;&esp;江州的共享单车都是定点放置，黎里骑到离串串店最近的一处安置点，刚把单车停好，谢菡摇摇她手臂，抬下巴指给她看。

&esp;&esp;街对面是江州市chapter11

&esp;&esp;燕羽刚走出院子，阖上铁门。他妈妈于佩敏快步出了小楼，一边锁门，一边唤：“燕羽。”

&esp;&esp;燕羽停在门口。

&esp;&esp;于佩敏小跑出来，见小道旁一排种葱的盆子里突出了一小盆，不太齐整，拿脚踢了回去。

&esp;&esp;她说：“我要回店里去了，一起走走。”

&esp;&esp;母子俩走在巷子里，于佩敏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踩出砰砰哒哒的声响。

&esp;&esp;不少人家门口拿脸盆、泡沫盒子、废弃的厨房水池、破花盆装满泥土，种着各类易养活又不占地的蔬菜。

&esp;&esp;于佩敏说：“你看，张婆家的韭菜长得真好。”

&esp;&esp;燕羽看了一眼，没接话。

&esp;&esp;于佩敏又说：“打算去哪儿走走？”

&esp;&esp;燕羽：“随便。”

&esp;&esp;“去不去店里坐坐？兰阿姨说好些年没看到你了，你回来了这么久也没见着。”

&esp;&esp;燕羽摇了下头。

&esp;&esp;他无意望向一条巷子，小路两旁枫树茂盛，通往江堤。

&esp;&esp;他指了指，说：“我走了。”

&esp;&esp;但于佩敏跟着他转了弯，她的店并不往这个方向。

&esp;&esp;燕羽看了她一眼。

&esp;&esp;于佩敏微笑：“妈妈跟你再走会儿，聊聊天。”

&esp;&esp;燕羽说：“聊什么？”

&esp;&esp;“那个比赛，你真不去了？规模挺大的，含金量也高。”

&esp;&esp;“不去。”

&esp;&esp;“是不想去奚市？”

&esp;&esp;燕羽没说话，脚下踩着碎裂的水泥路，走了十来米了，说：“我讨厌那个地方，你们不知道吗？”

&esp;&esp;于佩敏半晌无言，过会儿，微笑说：“不去就不去。不过，艺校要停课了。你爸爸说，乐艺特别好，很多老师比江州艺校的都厉害。你爸爸想给你报名他们的集训班。”

&esp;&esp;“不想去。”燕羽说，“他们教不了我。”

&esp;&esp;话这么说，少年侧脸却安静，语气也温和。

&esp;&esp;于佩敏笑：“我知道，我儿子最厉害了。”

&esp;&esp;燕羽没接这话。

&esp;&esp;“但乐艺的场地和设施设备都很好啊。你总不能天天在家里、或跑去废船厂你外婆那个旧房子里训练吧？”

&esp;&esp;燕羽反问：“为什么不能？”

&esp;&esp;于佩敏顿了一下：“现在宫教授帮忙，偶尔带你上网课。但教授看见你练琴环境这么不专业，是不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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