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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页（第1页）

&ldo;蠢物，既然说了奚山君，自是从奚山来。原来也带了几个仆人，一路上晒晕了，眼下歇着，只得本君亲自敲。至于登门，听闻郑祁小子娶亲，我来凑凑热闹，顺道寻寻人。&rdo;奚山君很神气地骂人，理所当然地递上一块东西。&ldo;哎哟，这是何物，怎的扎手！&rdo;渐黑的天，小厮触到一个到处是刺的物事，还会动，惊骇地跳了起来。奚山君见小厮此态，本来悠悠虚浮的样子，却哈哈大笑起来，&ldo;奚山盛产刺猬，送一只来贺。&rdo;&ldo;你！&rdo;宰相门前七品官，国丈家的门口再不济也得六品，未来皇帝也算他们家的特产特销，又岂容人如此无礼放肆，&ldo;好个无礼的小子，如此戏弄国公府，当心身首异处！&rdo;奚山君却笑得快打滚了，许久，才慢条斯理地道：&ldo;急什么，刺猬是给郑祁小儿的，这个是给你的玩意儿。&rdo;他从袖口随手丢出一样东西，那小厮不敢接，只见一枚拳头大的夜明珠在地上滚落，闪着柔和的光。&ldo;贵客盈门，奚山君到，刺猬一只！&rdo;小厮捉住明珠，眉开眼笑地对院内嚷道。一层层传，话到郑祁耳中，却喷了口酒，&ldo;你说何物？&rdo;&ldo;听说是……刺猬。&rdo;管家作揖，很为难。&ldo;将……刺猬呈上来。&rdo;郑祁总觉自己的话有些怪异，又道，&ldo;把送刺猬的人搜一搜，如有可疑，撵了；若无，请进来。&rdo;郑祁已在新房内，那小妾却着一身白衣，在幔帐中，身影依稀。&ldo;为何不穿喜袍？&rdo;他温声问道，似怕大声一喝，吓到这人一般。&ldo;公子不知，我家中规矩，素衣为喜，白衣为贺，如今我白衣素裳，正是心中喜悦难抑。&rdo;小妾淡淡答道。&ldo;我听阮氏道，你来我府是为报恩，可有此事？&rdo;郑祁黑眸望着白衣，左手拇指却有些紧绷，连带着黄梨色的扳指隐约亦有些锐气。&ldo;夫人是女子，我从不对女子扯谎。&rdo;妾道，&ldo;只是，公子真的不记得了吗？&rdo;郑祁心头一颤，望见幔中人一段白皙的颈，恍惚想起那一身白羽蓝翎，温柔婉转，转念一想，又似迷途中遇见的皎白容颜，他心中似有触动，又有快意，待伸手去扯幔帐，却听到管家在外禀道：&ldo;公子，那奚山君并无可疑，只是似乎十分的富贵，应是哪家的公子化了名与您开玩笑。他道此次来除了送贺礼，还有一事，便是来寻失散多年的未婚妻。&rdo;郑祁看着呈上来的一块似是刺猬的东西，却着实不是刺猬，也已不会动，乌油发亮，敲一敲，硬不可摧，嗅一嗅，似有淡香，细品，又无了。妾凝神望了一会儿，道：&ldo;公子拿匕首切下一块，便知。&rdo;郑祁依言，用随身的匕首切下一块，霎时，异香满室，恍然使人不知身在何处，哪年哪月。许久，他才如梦初醒道：&ldo;莫非，是……是望岁木？&rdo;妾远观雕成刺猬模样的香木，眼中有了些微笑意，&ldo;素闻望岁木生于深山瘴气之中，四周环水，树身有千年蛇龟看护，嗅一嗅能增寿十年，香可镇妖祟邪祟，入药则百年不老，一屑万金，唯有缘人可得。&rdo;郑祁闻言大喜，深吸一口气，喝道：&ldo;来人，请奚山君！到荣安堂，上请，设席！&rdo;他转身待去，迈出了门，才温和道：&ldo;不必等我，可先歇息。&rdo;妾垂目，拾起c黄头的书简，指节白皙而手心空白，面皮干净无妆，偏偏额间精心描绘一点殷红花钿，说不出的诡异。她无名无姓，亦无指纹。奚山君扫了席上的菜色一眼，珍馐百味，巧工极思，却似看到了空气。郑祁微微笑道：&ldo;可是不合君口味？撤下，重做。&rdo;奚山摆摆手，满上酒，略显浓密的眉皱起，&ldo;不必，我只是性喜杯中物事，对餐食没多大讲究，如此便能勉强凑合。&rdo;郑祁觉得此人十分狂妄，心中厌恶，却微笑颔首道：&ldo;君果非常人，不同凡俗。今日送上如此贵重之物，与弟痛饮三百杯，如何？&rdo;奚山抿抿唇，脸颊便微微鼓起，乌黑的眼圈倒显出了几分生气，他摇头，慢慢答道：&ldo;今日却是不可。我来寻妻，寻不着，反倒醉了，不成体统。不过，二百杯却是无妨的，总不会误事。&rdo;郑祁惊诧此人不通世情，但面上不露，斟酒问道：&ldo;兄寻妻寻到我家中，想是有些眉目了。可是与我家有什么缘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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