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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第2页）

&esp;&esp;“娘呀，大嫂你咋了？”老二媳妇提早一步下工回来做饭，见她扶着门框倒在了大门口，吓得直叫，“爹！娘！你们快出来，大嫂快不行了！”

&esp;&esp;苏老爹在给赵恪打草鞋，苏老娘在给几个孩子纳鞋底，两人被她这一喊，苏老爹惊得白了脸，苏老娘一针扎在了手上，血立马流了出来。

&esp;&esp;苏老爹扶着打草鞋的长凳，迈了四五次腿，才在苏老娘的帮忙下迈了下来。

&esp;&esp;“你的手……”

&esp;&esp;“不要紧。”苏老娘扶着他往外走道。

&esp;&esp;季秋婉缓了口气，瞪了老二媳妇一眼，抬头看到相扶着出来的二老，才猛然惊觉自己鲁莽了：“爹、娘，我没事。”

&esp;&esp;苏老爹、苏老娘长吁口气。

&esp;&esp;“老二媳妇，”苏老娘叫道，“还不把你大嫂扶起来。”

&esp;&esp;“哦哦。”老二媳妇应着，架起季秋婉的一只胳膊将人拖拽了起来。

&esp;&esp;苏老娘拍了拍有些沉默的苏老爹，“有什么事，咱们进屋说。”

&esp;&esp;“嗯。”苏老爹脑中不停地猜测着季秋婉这般回来的原因，由着苏老娘扶着进了屋。

&esp;&esp;两老在炕上坐下，让老二媳妇给季秋婉冲了碗红糖水。

&esp;&esp;季秋婉一边喝着糖水，一边在脑中想着借口。

&esp;&esp;“是不是小梅出事了？”苏老爹冷不丁地道。

&esp;&esp;苏老娘心下一紧，脸跟着白了。

&esp;&esp;“咳咳……”季秋婉一口水呛在了喉咙里。

&esp;&esp;老二媳妇忙帮着拍了拍。

&esp;&esp;苏老爹等她缓过劲来不咳了，再问道：“小梅怎么了？”

&esp;&esp;季秋婉抿了抿唇，有心撒谎，张嘴对上苏老爹审视的目光，又把想好的说词缩了回去。

&esp;&esp;“老二媳妇，”苏老爹想到某种可能，突然又道，“去拿两个鸡蛋做锅疙瘩汤。”

&esp;&esp;老二媳妇一听今晚有鸡蛋吃，立马应了声跑了出去。

&esp;&esp;苏老爹看着季秋婉道：“说吧。”

&esp;&esp;“我方才在供销社接到一个电话，”季秋婉沙哑道，“是个女的打来的，说是小妹的邻居。”

&esp;&esp;“她说，”季秋婉吞了口吐沫，哽着嗓子道，“她说小妹接到建业出事的消息后，一口气没上来……半、半天后，又活了过来。”

&esp;&esp;苏老娘怔怔地看看儿媳，又瞧瞧一身冷凝的丈夫，什么叫一口气没上来，半天后又活了过来？

&esp;&esp;“小梅、小梅……”苏老娘目光呆滞道，“小梅现在、现在在哪呢？”

&esp;&esp;死了又活了，那是活着了，对吧？

&esp;&esp;她心里在尖叫，嘴里却问不出来。

&esp;&esp;“我在医院做过一个梦，”苏老垂着头，无意识地抚过手中的汉烟袋，声音近乎于梦语道，“小梅拉着建业的手跟我笑道，她要跟建业一起去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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