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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1节（第2页）

&esp;&esp;“我们对众生的救赎，便是带领他们，舍弃肉身……”

&esp;&esp;醇厚声音在穹顶回荡，“然后，成为……永恒。”

&esp;&esp;所有的一切，在永恒二字脱口之后，烟消云散。

&esp;&esp;小昭怔怔失神，看着雨后初晴的美丽世界，旷野上的碍眼草屑被拔得干干净净。

&esp;&esp;整座世界……都清净了。

&esp;&esp;借光

&esp;&esp;荒芜，毁灭，也意味着清净。

&esp;&esp;在这一瞬间。

&esp;&esp;小昭终于明白陈懿口中的“救赎”……是什么意思了。

&esp;&esp;她还明白了很多其他的事情。

&esp;&esp;为什么在石山，自己会被小姐如此对待。

&esp;&esp;为什么在走投无路之时，小溪尽头会如此巧合的出现那辆马车。

&esp;&esp;为什么自己最终会来到这里。

&esp;&esp;这些问题，在她看到陈懿，看到那株巨木之时，一下子就想通了——

&esp;&esp;可她还有一个问题想不通。

&esp;&esp;小昭低下头来，眼神隐没在散乱的发丝中，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esp;&esp;“为什么会是……我？”

&esp;&esp;陈懿笑了，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问。

&esp;&esp;教宗的声音像是被大雨洗刷过的穹顶，清澈，干净，温和，有力。

&esp;&esp;“为什么不能是你？”

&esp;&esp;他先是掷出了一个并不严厉的反问，然后淡淡笑道：“不要小觑自己，在救赎的过程中，你可以是很重要的一环。”

&esp;&esp;小昭听出了教宗的话中之意。

&esp;&esp;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esp;&esp;取决于自己此刻的态度。

&esp;&esp;于是在短暂沉默深思之后，她抬起头来，与陈懿对视，“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修为境界平平，容貌姿色平平，身无长物，事到如今……一无所有。”

&esp;&esp;其实清雀对自己的评价，小昭也隐约听见了。

&esp;&esp;这是一句实话。

&esp;&esp;她真的很普通。

&esp;&esp;“你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陈懿开门见山，道：“石山的那份光明教义。”

&esp;&esp;小昭眼神恍然明了。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把自己千辛万苦从南疆接到西岭，为的就是这份教义。她认真看着教宗，站在穹顶与地面切割线的年轻男人，衣袍在微风中翻飞，像是执掌万物生灵的造物主。

&esp;&esp;很多年前，陈懿就握住了世俗权柄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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