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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卫蔷一拱手，道：“启禀圣人，臣实在不敢怪皇后娘娘一颗忠心。”

&esp;&esp;见她面色变冷，赵启恩反笑了起来：“你莫要说这赌气之言。‘忠心’二字是你们卫家人刻在骨上的，朕从未忘过。阿臻，若非是有你在北抵御蛮族，朕这朝堂也不安稳，只可惜灾祸连年，国库疲软，你在北疆如许年，朕也没帮上你什么。”

&esp;&esp;“臣不敢！”

&esp;&esp;听赵启恩此话，卫蔷连忙站起来，跪在了地上。

&esp;&esp;“臣在北疆无日不感念圣人隆恩，北疆能有今日，全凭先皇高屋建瓴，圣人运筹帷幄。”

&esp;&esp;赵启恩摆摆手，道：“阿臻，莫要如此，朕所说的乃是实情，先帝在时，每年还能与你十万银两，这江山到了朕手中做假“行歌，你胆子怎么变如此小了？……

&esp;&esp;定远公府，换下了锦袍的卫蔷坐在书房里，她回想了一会儿自己今日在九州池的一言一行，沉声说：

&esp;&esp;“圣人要借西域商道之事削弱世家，我以真做假，他却想以假做真，真真假假，倒是给了我们机会。”

&esp;&esp;她对卫清歌招招手，小姑娘立刻从怀里掏出了紧紧捆住的一卷羊皮。

&esp;&esp;这羊皮乍看寻常，展开一层才让人察觉它极为轻薄。

&esp;&esp;最后整张羊皮卷开在案上，还有小半从三面垂了下去，而羊皮上所绘的便是城池山河，细细密密延伸开来，不仅有他们身处的大梁，他们所来的北疆，南面有南吴、南越直到大理、崖州，北面也直通蛮族、乌护……密密麻麻的地图上，满朝世家寒门连着皇帝斗到不可开交的大梁，不过是不大的一片地方。

&esp;&esp;当然，此时的北疆更小。

&esp;&esp;“去岁定远军北出胜州，从胜州到丰州都已在我们手中，我要对世家所说的边市，就在丰州。”

&esp;&esp;卫行歌四年没有回北疆，也被这地图所涵幅员与细致精密所惊，忍不住问道：

&esp;&esp;“元帅？这图？”

&esp;&esp;卫蔷喜欢看他这惊讶样子，笑着说：“这是参照予歌的前朝默图，加上林家相助，乐莘父子历经六年所绘。”

&esp;&esp;对于卫行歌来说，当初卫蔷决定精制地图只是一件不知何时会有效用之事，如今看见实物，他心中只剩叹服。

&esp;&esp;“元帅，一见此图，我立刻觉胸中开阔，东都虽大，在这图上也不过方寸之地。”

&esp;&esp;“东都本来就是方寸之地，这偌大天下，只看一处，哪里都是方寸之地，一城虽小，一人更小，万不可因这图而轻视一城之地。行歌，你来猜一下，我真正想要开边市通商之地在何处？”

&esp;&esp;卫行歌细细地看着这张地图，手指下意识在北疆所在之处摸了两下，才慢慢看向西侧。

&esp;&esp;“元帅一直想攻羌人，莫非是想在灵州与薛大将军携手开边市？”

&esp;&esp;听他如此说，卫蔷笑了，是卫行歌很熟悉的笑，他小时候背错了书，卫蔷会露出来的那种笑，有点取笑的坏，又有点无奈的慈爱，其实她也没比卫行歌他们大几岁，平时像个师长，笑起来就像个姐姐。

&esp;&esp;此时她笑着问：“行歌，你胆子怎么变如此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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