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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第1页）

&esp;&esp;“柳妤，我等你后悔的那一日！”

&esp;&esp;在庄子里，她会想起骆氏那疯妇说的话。

&esp;&esp;一夜一夜地想，整日整日地想，她的半生在这般疯言里从她的眼前呼啸而过。

&esp;&esp;越想着，她竟越来越不知自己是谁了。

&esp;&esp;她是柳家贵女？

&esp;&esp;“你们不过是被豢养于宅中的畜生罢了！”

&esp;&esp;她是郑家夫人？

&esp;&esp;“你们不过是被豢养于宅中的畜生罢了！”

&esp;&esp;她是……矜贵高傲生于簪缨望族的世家妇？

&esp;&esp;“你们不过是被豢养于宅中的畜生罢了！”

&esp;&esp;一时想得入神，一时又让自己别再去想，想又如何，不过更恨自己无路可走罢了。

&esp;&esp;一日又一日，她苦熬到几乎要把自己的骨头都熬碎了，终于有一天问那北疆来的信差在北疆一女子如何能为官。

&esp;&esp;然后，便有了这信。

&esp;&esp;“南市……我是不是很久没去逛过了？待过了重阳，我去南市看看。”

&esp;&esp;……

&esp;&esp;姜清玄找到卫瑾瑜的时候她正在洗马。

&esp;&esp;卫瑾瑜这匹白马是姑母卫蔷从前那匹“元宵”的孙子辈，难得又是一匹纯白的，姑母特意留给了她，她给马取名“不染尘”，到如今也跟了她快十年了。

&esp;&esp;北疆兵士皆爱马如命，卫瑾瑜也不例外，纵使再忙隔日总要骑着不染尘出去跑两趟。

&esp;&esp;不染尘的性子与卫瑾瑜相似，也是爱闹的，卫瑾瑜用刷子为它刷毛，它就用头顶卫瑾瑜的脑袋，把卫瑾瑜的衣服都染湿了。

&esp;&esp;“别闹！”卫瑾瑜笑了两声，捧了一把水浇在了马的头上。

&esp;&esp;姜清玄站在一旁静看着，仿佛看见了卫泫和卫铮父子洗马的样子，卫家人都爱马，将马当了自己的血脉兄弟。

&esp;&esp;只是阿蔷洗马的样子他仿佛未见过。

&esp;&esp;巧的是此时远在朔州州的卫蔷也在洗马，将袖子挽起，她穿着一身粗衣抱住了马的头。

&esp;&esp;金色的马毛在卫蔷的手中如水般滑落，落在了马颈上。

&esp;&esp;“油锅你千万别气，伴刀是你的前辈，我先洗它是应当之事，你说可对？”

&esp;&esp;被叫做“油锅”的马鼻孔喷气，俨然有些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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