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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3页）

&esp;&esp;心电监护仪倏地变成一条直线，尖利地叫起来。

&esp;&esp;“加大电流！”

&esp;&esp;“再来！”

&esp;&esp;“再加大！”

&esp;&esp;如同破败的娃娃，叶莹的身体被除颤仪震起，无力地重重落下……

&esp;&esp;直线不再有起伏，监护仪大作未停，滴声锐利刺耳，在这深夜里令人心惊。

&esp;&esp;良久——

&esp;&esp;医生垂下手，极缓极缓地摇头。

&esp;&esp;随曦不敢置信，眼前一黑。

&esp;&esp;43、：

&esp;&esp;滴——

&esp;&esp;声音响亮，在这静谧的深夜震耳欲聋。

&esp;&esp;医生垂手，深吸口气，侧头对一旁写记录的小医生说：“2015年5月15日01点12分35秒，确认死亡。”

&esp;&esp;有护士过来盖白布，撤仪器，送遗体去太平间，同时还有护士出去通知家属，随曦僵硬站着，眼珠一动不动。

&esp;&esp;一切都处理的有条不紊，很快那张床就收拾干净，空荡荡的，像是从来没有躺过人。

&esp;&esp;“这是真的吗？”和随曦交接的同事脱力靠墙，瞪大双眼喃喃：“我是在做梦吧？”

&esp;&esp;怎么会呢？

&esp;&esp;两个小时前还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esp;&esp;随曦沉默。

&esp;&esp;有值夜护士听见，深深看了眼两人，叹息：“好了，别在这儿傻站，该查房的去查房，另一个去安抚一下病人。”

&esp;&esp;和叶莹同病房的患者，亲眼目睹她的离世，怕得小声在哭。同事过去安抚，随曦去查房，病区一圈转下来，游魂似得回到那间病房，立在门口。

&esp;&esp;灯黑了，里头漆黑一片，安静的仿若方才发生的所有都不是真的，随曦低下头用力瞪眼，将那些快要溢出的东西憋回眼眶里。

&esp;&esp;“都正常吧？”

&esp;&esp;随曦进值班室，听到带教老师问。

&esp;&esp;她用力掐紧自己，嗯了一声。

&esp;&esp;带教老师走过来，拉着她坐下。

&esp;&esp;“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吓坏了吧？”拍拍随曦的肩，带教老师轻声，“害不害怕？”

&esp;&esp;“不害怕……没有……不是……我……”

&esp;&esp;她想让老师放心，结果出口却是语无伦次，随曦懊恼地咬紧唇角，用力太狠，瞬间留下一道深痕。

&esp;&esp;“好了，”带教老师装作没有看见随曦通红的眼眶，“既然选择这个行业，这种事无可避免，调整好心态，嗯？”

&esp;&esp;“好。”她应允。

&esp;&esp;带教老师出去，值班室静的落针可闻。

&esp;&esp;随曦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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