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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关键时刻他却跑了。王语头昏脑涨的，慌张地往前跑，跑到刘叔的机动车那里，爬上去，坐在驾驶座上粗重地喘息。他刚刚是在干什么，他是怎么了？他一张脸涨得通红，胸口泛着疼意，可见被王东欺负的不轻。他朝田野地里看了一眼，却不见王东从那里头出来，夜风徐徐的吹着，天上的星星不多，或许有云彩挡住了它们。王语默默地低下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赶紧站了起来，偷偷从车上跑了下去，钻进了旁边的野草丛里。是刘明义跟孙亮两个。王语光是听，就又有感觉了，只好偷偷往远处走，幸亏是被车子挡着，刘明义跟孙亮在另外一边，看不见他。他跑到大路上，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了。他在夜色里头回头看，看见刘明义发动了车子，车灯照亮了田野，朝他这边开了过来。他喘了口气，在路边坐下来。抓破了车子很快就开了过来，快开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就站了起来，吁了一口气，走到路中间。他的出现把对方吓了一跳，立马有人喊了出来：&ldo;谁？！&rdo;王语咽了口唾沫，说：&ldo;是……是我……&rdo;车灯照的他睁不开眼，他眯着眼睛，伸手一挡，就听孙亮的声音说：&ldo;是王语……&rdo;车子在他跟前停了下来，刘明义从车上下来，说：&ldo;你怎么在这儿坐着？&rdo;&ldo;我打麻将打的太久了，一时忘了时间，结果天就黑了，真巧，我正想着这么远怎么走回去呢，就看见了你们的车。&rdo;&ldo;王东呢，他撇下你先走了？&rdo;&ldo;不知道他去哪儿了……&rdo;王语说着就爬上车，孙亮冲着他笑了笑，递给他一个小板凳。不等他问，孙亮就自己说：&ldo;我帮刘叔卖西瓜，一直卖到现在。&rdo;王语&ldo;哦&rdo;了一声，心里头有些不自在：&ldo;现在庙会上还有人买西瓜？&rdo;&ldo;不多，可是人还没散尽，不是说晚上有烟火么，所以晚上人也挺多的。&rdo;王语在板凳上坐下，回头朝王东那里看，结果只看见黑幽幽的夜色，其余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想，王东当兵的，胆子大，就算自己一个人回去，应该也没有问题。机动三轮车在安静的田间小路上&ldo;突突&rdo;作响，王语心想王东一定听见了，隐隐约约中，他闻见了从孙亮身上传过来的，略带腥臊的味道，他知道那是什么味儿，心里觉得很怪异，兴奋，又厌恶，于是就微微侧过来一点，想要躲过那种味道。那是刘叔留在孙亮身上的味道，他想起刚才的对话，意识到刘叔的东西如今还在孙亮的身体里，或许已经打湿了他的裤子。他心里头发热，脸上更热。孙亮却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ldo;你是刚从麻将场过来？&rdo;&ldo;嗯，&rdo;王语尽量装的很平静，神色也佯装很疲惫，叹息了一声，说：&ldo;这一天累死我了。&rdo;孙亮就笑了，问：&ldo;赢钱了么？&rdo;&ldo;钱是赢了一点。&rdo;孙亮就笑了，说：&ldo;赢钱就行，出来玩，图的就是高兴。&rdo;王语心痒，按捺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问：&ldo;你对刘叔这么好，替他卖西瓜卖到现在？&rdo;孙亮的心理素质就是好，表面上看着跟个没事人没什么两样，说：&ldo;我也是没事干，帮着他卖个西瓜，也算锻炼自己。&rdo;王语联想起孙老头葬礼那会孙亮跟他说的那番大道理，觉得孙亮不像是一般的农民，于是就问：&ldo;你是不是还在上学啊？&rdo;孙亮就笑了，问说：&ldo;看得出来么，我学上的很晚，到这个年纪了，很少人能看出我是学生。&rdo;&ldo;真是学上，大几？&rdo;&ldo;已经研二了。&rdo;王语就惊住了，居然是个研究生。一个研究生，居然跟一个农民搞到了一块，俩人是怎么好上的，他还真的很好奇。可是他也不敢问，于是叹息了一声，说：&ldo;我早就觉得你像是个文化人，暑假怎么也没找个地方实习？&rdo;&ldo;以后工作了，可能就没有什么时间回来了，所以就没出去实习，在家呆这最后一个暑假。&rdo;&ldo;也是，以后工作了，可就没有寒暑假了。&rdo;王语说着就扭头看了孙亮一眼，再往前看，看见刘明义开着车，机动车的声音喧嚣热闹，别的什么都不听见了。他往回看，只看见远远的镇上的灯火越来越黯淡，终于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回到家，直接去浴室冲了个澡，他大伯母问：&ldo;晚饭吃了么？&rdo;&ldo;吃过了，在镇上吃的。&rdo;他说着走到矮墙那儿，隔着墙往旁边的院子里头看，结果看见张素芹坐在院子里，在那听着收音机，也是在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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