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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1页）

&esp;&esp;正当裴楠掩饰住尴尬，有些心绪不宁地站起身时，他听见郑书昀说：“没有。”

&esp;&esp;他回过头，不明所以地望向端坐在沙发上的郑书昀，又听对方缓缓开口：“没有看不上你。”

&esp;&esp;裴楠原本还有些局促，此时毫无防备地被郑书昀出言击中，心口缓慢流淌的思绪瞬间畅通起来，叉着腰果断反驳道：“骗谁呢，你当时别说搭理我了，就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我，这不是看不上是什么？能不能敢作敢当一点？”

&esp;&esp;随着裴楠的话音簌簌落下，郑书昀眉心微蹙，薄唇却稍稍抿了起来。

&esp;&esp;十五年前再见裴楠，那日的一切于他而言都是突然的，他没料想过自己的人生竟会出现如此美好的巧合——母亲说的邻居小孩，就是他在国外想了近五年的人。

&esp;&esp;听到裴楠喊他“书昀哥哥”的时候，他以为对方也记起他了，直到对上裴楠好奇打量的神色后，他才明白那只是一个在家长引导下的普通招呼。

&esp;&esp;从紧张到期待，最后化作失望，短短几分钟内杂糅而成的情绪，在此后的岁月里每每被回想起来，都分外清晰。

&esp;&esp;郑书昀喉结滚动了几下，淡淡道：“这是我针对你刚才提问的回答，信不信由你。”

&esp;&esp;裴楠正要说什么，肚子突然叫了一下。

&esp;&esp;他今晚出去喝酒时只吃了点酒吧的小吃垫肚子，几个小时过去，摄入的那点能量早就消失殆尽。

&esp;&esp;十分钟后，裴楠当着郑书昀的面，以迅雷之势啃完了一袋对方递给他的面包。

&esp;&esp;“见笑。”裴楠用力吞下最后一口，望着不远处帮他倒水的郑书昀，“不过我可能真的有点饿晕了，回来的时候还幻觉有人跟踪我。”

&esp;&esp;郑书昀闻言，握杯的动作一顿，转头道：“告诉我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esp;&esp;神色忽然说不出的紧绷。

&esp;&esp;

&esp;&esp;“是在宣示主权吗？”

&esp;&esp;从律所回家的一路，裴楠都保持着双手揣兜，扭头看向窗外的姿势。

&esp;&esp;有好几次，他从深色窗玻璃的映照中，发现郑书昀朝他这边扫来目光，却又在心脏略微缩紧之际，看到对方漫不经意地收回视线，维持淡然的神色继续开车。

&esp;&esp;裴楠以为郑书昀被拆穿后，至少会给他个解释，而非像现在这样，好似无事发生般云淡风轻，徒留他兀自揣着颗不上不下的心。

&esp;&esp;隐隐的期待几番落空，他索性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esp;&esp;到家后，郑书昀直接把车开进了私人车库，待车停稳，裴楠便率先解开安全带下车，闷头往出口走去，步速却并不快。

&esp;&esp;“生气了？”郑书昀锁好车，跟在后方冷不丁出声。

&esp;&esp;“没有。”裴楠蓦地抬眼，凭借十五年来养成的“和郑书昀对着来”的习惯脱口而出，转头便捕捉到对方唇角微弯的弧度，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郑书昀套路了。

&esp;&esp;郑书昀点点头：“嗯，不生气就好。”

&esp;&esp;裴楠：“……”

&esp;&esp;进屋后，郑书昀第一件事不是如往常般脱外套，而是当着裴楠的面，拆开双手的纱布，露出已经结痂脱落的红色疤痕。

&esp;&esp;这是裴楠第一次见到郑书昀手伤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尤其是左手掌心那处长达三厘米的狰狞痕迹，像是被人用刀子划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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