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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2页）

&esp;&esp;钟祥语重心长：“你的路原就要比别人难走一些，每一步都要小心，你犯错的机会比别人更少，懂吗？”

&esp;&esp;公孙佳低下了头：“是。其实，我也没闲着，正在复盘阿爹以前的战例……”她慢慢地将自己一部分的计划透露了出来。

&esp;&esp;钟祥道：“哦，能学到什么东西吗？”

&esp;&esp;“多了很多困惑。”

&esp;&esp;“嗯？”

&esp;&esp;公孙佳原本是想攒一堆问题一块儿问的，现在有机会了，当然要请教，将一些疑问一一摆出：“积石山那一战，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穿插。”

&esp;&esp;“那样最快。”

&esp;&esp;“不是不明白结果，是不明白怎么做的这个决定。从结果倒推，反正都打赢了，怎么做都是对的，但是在没有结果之前，怎么下的这个决定？”公孙佳补了一句，“我问过阿荣，也没有别的消息用以佐证需要这么做。问过单先生，并没有其他的消息渠道。那天遇到余伯伯，也问了他，他说，阿爹就这么决定了。我能看出来这样做的好处，这样做的结果很好，但是当初为什么这么做？”

&esp;&esp;钟祥叹了口气：“因为你没见过血，没有睡觉都担心袭营，没有亲手砍过人的脑袋，没有遭遇到冷箭在颈子上擦过，没经过有人因为你下令而死。老兵为什么珍贵？贵就贵在这里。

&esp;&esp;成天价在书里学东西，就是会看起来什么都懂，上手了就什么都觉得奇怪。看了旁人这么打仗又快又流利，哪里知道人家也是被老天爷磨出来的。所以你爹走了之后陛下心疼得不行。”

&esp;&esp;公孙佳叹道：“这个我是没办法补了，可惜，我将阿爹的旧部也散了不少。”

&esp;&esp;钟祥道：“那是应该的。就不散，他们的机会也不多了，以后有需要不过是拿人命去磨，都是命。积石山其实也简单，要你做，怎么做？”

&esp;&esp;公孙佳想了一下，问道：“还是那些兵马？”

&esp;&esp;钟祥笑了：“你已经入门了。打仗。

&esp;&esp;自家那份归拢了，写个总单子，装一个大袋子里，放府里存档。

&esp;&esp;照着这个名单，他还收了押金，一押三个月，防止有人欠租逃跑或者身上有麻烦又或者损坏了家具、房屋之类。这一笔钱入账，连同第一个月的租金，就收回了造房的部分成本。

&esp;&esp;公孙佳翻了两页目录，从上面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计进才。心说，这人跟鬼似的，怎么哪哪儿都有他？不过他是给自己送钱的，公孙佳也就不做理会了，只要他别把吴选偷到自家房子里藏着就行。

&esp;&esp;她得先把“书库”陆行给请到家里来，将外公布置的事给完成。

&esp;&esp;哪知钟祥还是挺重视这件事的，亲自过来了一趟。他一动，靖安长公主也来了。两个人一来，忽忽啦啦来了一大家子人。

&esp;&esp;钟祥不常到女婿家，上次还是年前丧礼，这次他提前了一点到，将府里府外都走遍，看得颇为满意。顺手捶了守卫的黄喜一拳：“行，小子，干得不错。”又夸奖荣校尉尽心，还说单良干得也不错。

&esp;&esp;后院里也很齐整，钟祥指了几个方位说：“那、那、还有那儿，都要加哨。”接着说女儿管家也可以。

&esp;&esp;钟秀娥清楚父亲的风格，嗔了一句：“阿爹，我这是住家，不是扎营！”

&esp;&esp;钟祥道：“你懂个屁。”又不理女儿了。

&esp;&esp;一旁余盛又有点激动了，他老实了一阵儿，现在也不敢太活跃了，但激动之心仍然不减。钟祥！很有名的！只可惜几次见到钟祥，钟祥儿孙太多了，身边围着的人也太多了，他都凑不近的。有点蔫地靠着亲娘乔灵蕙。

&esp;&esp;乔灵蕙倒不介意，她在钟家的时候也挺透明的。只要妹妹好，那就行。低头看儿子，见他比平常老实了好些，乔灵蕙很欣慰，说：“看来把你交给你阿姨是做对了，你现在长大了。”余盛愣是一个字也接不上来。

&esp;&esp;他想问乔灵蕙为啥不上前，明明乔灵蕙跟公孙佳才是亲姐妹，关系很好的那种，突然又不敢问了。

&esp;&esp;陆行出现的时候，他还想了一下，为什么这个人没啥名气？课文里没背过这个人的，如果是小姨妈的老师，一定比他的老师好呀，为什么？

&esp;&esp;带着疑问，看公孙佳做完了拜师礼。陆行不用住公孙府，他在京里有自己的家，余盛根本接触不到，没办法询问这位老先生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唯一的好消息是亲娘在钟祥等人离开之后，在公孙家多留了一会儿，余盛可以与乔灵蕙在一起吐一吐苦水。

&esp;&esp;这是学生的习惯，只要与父母关系不算太差，就会说一说学校里的事，好事坏事都讲，也是一种解压，父母也可以知道一些子女的近况之类。

&esp;&esp;然而乔灵蕙第一要见的是妹妹，儿子得等等。妹妹也不与她说虚的：“阿姐，我给普贤奴从庄子上挑了几个伴读，明天叫他们来，你也来，咱们挑一挑。要是不满意呢，你从家里挑人送过来也行。都要与普贤奴年纪相仿的才好。”

&esp;&esp;乔灵蕙问道：“阿静不好么？虽是个女孩子，但是我看她很稳重，学得也不错。”打她儿子也打得很好。她现在不介意妹妹让个丫环管她儿子了，只要有效果，她都支持。

&esp;&esp;“不太合适啦，他毕竟大着几岁，我还另有差使给他呢。先生还是那个先生，就换几个伴儿，年纪相仿的更容易相处。普贤奴长大了，身边也不能没有人。”

&esp;&esp;乔灵蕙甚至有心将“阿静”讨给儿子的，大几岁，漂亮，稳重，什么都合适。不过妹妹既然另有安排，她也就不再讲了。查一查儿子的功课，那是非常有进步的，可见妹妹的安排是不错的。当即点头同意：“好。”

&esp;&esp;她没有拒绝自己也回家挑选几个小孩送来当伴读的提议，毕竟是亲生的儿子，身边跟点余家的仆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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