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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条狗没有使命四（第2页）

&esp;&esp;叁是相当紧绷型，他们根本不会主动跟狗玩，在他们看来，狗只是一种用于看家、威慑恶邻、解决剩菜的低等动物，只配人类统治而不是宠爱。

&esp;&esp;比如万姿的父母，尤其是妈妈。

&esp;&esp;更何况，万姿的妈妈，父母，甚至整个家庭永远笼罩着一道阴影，因为上方高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悬挂利剑的马鬃，正被磨得越来越细。

&esp;&esp;每个人都知道利剑要落下来了，一触即发。

&esp;&esp;一切都源于万姿和梁景明，没有生育计划。

&esp;&esp;“老二乖，吃肉肉了。”

&esp;&esp;于是最近一次回老家，终于迫近了爆发的节点。

&esp;&esp;我们在那儿小住一个长周末，一开始所有人都是客客气气的，直到最后一天晚上。

&esp;&esp;彼时，大家已酒足饭饱，万姿掏空了一个剩下的肉丸，喂我吃软骨素。我其实不反感吃药，但能多骗到一点诱饵何乐不为呢？所以我照例跟她推推拉拉，然而只听她妈妈在旁嘀咕了一句——

&esp;&esp;“荒唐，把狗当小孩养。”

&esp;&esp;“没有啊，只养狗不养小孩。”

&esp;&esp;不假思索地，万姿头也不抬。

&esp;&esp;“……你不养小孩，你对不起祖宗！”

&esp;&esp;眼下这气氛，是人是狗都能嗅出不对劲了。我简直不敢看剑拔弩张的母女俩，可梁景明正在院子和万姿爸爸聊天，根本不知道室内的火势正在蔓延——

&esp;&esp;“祖宗是谁？叫什么？是男是女？人在哪里？他对我有什么不满？是我清明烧纸烧得不够多？”

&esp;&esp;肉丸被按在桌上，又骨碌骨碌滚落在地。

&esp;&esp;可万姿根本不管，眼睛审视着妈妈，冷静缜密，步步紧逼。

&esp;&esp;“你又是他的谁？你为什么要帮他而不是帮我说话？你怎么知道他要我养小孩？你们怎么沟通的？他连出来跟我对质都不敢，我凭什么要对得起他？”

&esp;&esp;“你！”

&esp;&esp;睁大眼睛，妈妈显然被万姿气得大脑宕机。正巧梁景明从院子进来，被她猛地揪住——

&esp;&esp;“景明，你就这么由着她吗？真让她不生？”“

&esp;&esp;“什么叫‘让我不生’？”

&esp;&esp;没等梁景明反应过来，万姿又一次爆炸开。这次已然剥去圆滑伪装，露出药丸般涩口的凌厉——

&esp;&esp;“我的身体我说了算，你问他干什么？”

&esp;&esp;“你俩不是夫妻吗？我作为你们的长辈，问一下你丈夫的看法，岂不是很正常？难道你能一个人生小孩？”

&esp;&esp;“问题如果我们生小孩，他的付出相比于我微不足道，我是会可能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的，而他从头到尾只需要射那么一下——”

&esp;&esp;高速运动的唇像在飙车，尖利声音宛如轰鸣。而叁双六只眼睛齐齐瞪视过来，则是刺破激昂的对向大灯。

&esp;&esp;等万姿意识到自己的过分，紧急刹停。

&esp;&esp;可是晚了。

&esp;&esp;妈妈已经熄火了。比赛没意思了。老车永远飚不过新车。

&esp;&esp;但在一片寂静的室内，她仍试图一次又一次打火。颤抖地，可反驳始终发动不起来。

&esp;&esp;她唯有抬起脸，红着眼看向万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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