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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1页）

&esp;&esp;“当！”一截碎玉飞坠在地，莫三刀连退几步，低头一看，指间夹着的另一截玉佩正如散沙流下。

&esp;&esp;这块被毁灭的玉佩，救了他一命。

&esp;&esp;脖子上有滚烫的血滴下来，莫三刀松手，把脖子一擦，强压心中震愕，冷笑道：“好快的剑。”

&esp;&esp;花玊提醒他：“你还有三把刀。”

&esp;&esp;莫三刀深吸口气，他知道，自己纵然再有三把刀，四把刀，也快不过他这一把剑。

&esp;&esp;“你敢不敢跟我正大光明地比一场？”莫三刀忽然道。

&esp;&esp;花玊虚眸。

&esp;&esp;莫三刀道：“你要么也给我一把剑，要么接下我给你的刀。我们用同样的兵器比一场，才算真正分出高下。”

&esp;&esp;花玊眼睫一垂，淡漠道：“那你误会了，我既不想跟你比，也并不想光明正大。”

&esp;&esp;说完，剑招已发。

&esp;&esp;莫三刀闪身疾避，人已快如豹子，花玊的剑却密过数罟，掠过双臂，掠过面门，掠过胸腹，层层叠叠，密不透风。莫三刀焦头烂额，瞬间身负两剑，情急之下，慌忙拔下青梅（二）

&esp;&esp;东院，一阵夜风从长廊尽头扫过，卷乱一地月影，点点的血，断珠似的坠落在月影上，莫三刀挣开一双温暖却紧张的手，身形一纵，跃下长廊，躲进园圃角落里的树影底下，昂着头，咬紧了牙。

&esp;&esp;那双手的主人紧忙跟上，于黑影里伸手一摸莫三刀，心下一凉。

&esp;&esp;自然是满手的血了。

&esp;&esp;“三刀……”那人吓得不轻，声音已然抖了。

&esp;&esp;莫三刀闭紧眼，调整呼吸：“赶紧把我的伤口包扎上。”

&esp;&esp;那人手忙脚乱，自衣襟里抽出丝帕来，哪里够，又慌忙抓起自个衣角、莫三刀衣角，撕这撕那。莫三刀含恨：“姑奶奶，你轻点儿声……”

&esp;&esp;那人已撕好了，把莫三刀手一拿：“你忍着点儿啊！”

&esp;&esp;这一拿，疼得莫三刀失声。

&esp;&esp;半晌，总算弄好了，有惊无险。莫三刀靠在石壁上，长出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esp;&esp;风吹树摇，斑驳的月光雨点儿一样打在身边人脸上。跟莫三刀一样，这张年轻、秀美，就连眼睛，也是一样的琥珀色，一样的热情、明亮。但这张脸的主人，是个亭亭的少女。这少女叫阮晴薇。

&esp;&esp;“你都两个多月没回家了，我再不来，你还认得我吗？”

&esp;&esp;莫三刀此刻还是花玊的脸，阮晴薇伸手把他脸上的面皮一撕，扔到一边去。

&esp;&esp;“这张脸太可恨了。”

&esp;&esp;莫三刀啼笑皆非：“姑奶奶，这下我俩更出不去了。”

&esp;&esp;正说着，忽然一阵说话声从长廊那头传来，阮晴薇掉头去看，却被莫三刀一把拉回。两人屏气噤声，缩在廊底的一团黑影里，听得那声音越来越近，一个道：“大小姐难得回府一趟，何不多住上几日，四小姐近来总是怏怏不乐，我们底下人不敢多嘴，就盼着您来，帮着宽慰宽慰。”

&esp;&esp;脚步声徐徐走近，廊里沉默半晌，响起一个温厚的妇人声音：“四妹的心结，终不是你我能解开的，既不能解，又何苦频频去揭她的疤？我看她在我那儿时，倒也还好，这府中虽清净，却也憋闷，与其拘着她，还不如多放她出去走走，天下这儿大，总能让她遇见一个有缘人吧？”

&esp;&esp;先前那人一叹。

&esp;&esp;妇人停下，道：“就送到这儿吧，我屋中自有丫鬟伺候，倒是父亲那边还需人来打理，嬷嬷且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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