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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她才缓过神来，这一次她不再流泪。眼里是无尽的寂寥与冷漠。
两个江府家仆将草席随手丢进乱葬岗，继而转身离开此地。随着两人交谈声远去，顾瑶才分成心思去看那从草席里掉出来的尸体。
那生机溃散的面容正是顾瑶昨晚在江心悦房里看到的被打骂的小丫鬟。惨白的脸上还有两个巴掌印，衣衫散落露出来的肌肤上都是淤青掐痕。
想必平日里也过得不好。
顾瑶心下微沉，江心悦行事未免太恶毒了些。从昨晚的话不难听出江心悦就是把对周明轩的不满气愤撒在了这个小丫鬟身上。
因为这点小事直接扼杀掉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生命，不怕损功德吗？还是说
顾瑶和十一师姐同时叹息一声，随即异口同声道：“我们帮她入土为安吧。”
顾瑶很快就敲定了一个离乱葬岗比较远的地方挖坑。将少女的尸体运过来埋好，泥土堆成一个小小的坟包。
少女终是在这吃人的世界里留下了些许来过的痕迹。
“但愿她来世是自由快乐的，如若不是的话还是别投胎了。”
四师尊
十一师姐听闻此话嘴角一抽，想要说些什么又突然决定的顾瑶说的有道理。便没再张口。
只不过顾瑶有话想说，“十一师姐，我心里有个猜测。江心悦同为修仙之人，不可能不在乎功德与因果，而她如此肆无忌惮的杀普通人。很有可能是她在借走你气运的时候，把她的气运放到你这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身上背的是她的因果债和功德债。”
十一师姐消化完那两个家仆说的话，又听到顾瑶的猜测。不知为何，她的心里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痛苦不舍与不甘仿佛都在刚才烟消云散。
冷漠的声音从顾瑶的肩膀上传出，“无妨，虱子多了不嫌痒。到时候让师尊一起帮我都杀了。”
“即便江家夫人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娘，你也要杀？”顾瑶忽的好奇问道。
“杀。”
十一师姐说完这个字后，觉得不妥又补上了解释，“若她真是我的亲娘，那她也太蠢了。被自己的夫君耍的团团转，成天迫害自己的女儿对于我来说，她死不足惜。”
顾瑶掀起眼皮，有些诧异。这还是昨日哭着说要家人爱的十一师姐吗？
不会被突然过来的穿越者夺舍了吧！
似是察觉到顾瑶的疑惑，她幽幽说道：“让她一个人活着，她也会恨我的。还不如早点下地府，正好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团聚。”
说是这么说，可十一师姐的脑海里却正在不断地回忆着在江府时那些被曾经的自己刻意忽略的细节。疲惫一点点爬满她的心脏，她不是被蒙在鼓里，而是她不愿相信父母不爱自己。
现如今，她也该接受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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