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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1页）

&esp;&esp;桑迟的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esp;&esp;她收回手，抱着膝盖转到床内侧，手背去抹眼泪：“我真的看见了。“

&esp;&esp;唐虞喉头哽塞，手心里握着的她的手臂冰冷冰冷毫无血色。他吸了吸鼻子，说：“你是不是犯病了……“

&esp;&esp;他说：“我们去找赵医生吧。“

&esp;&esp;桑迟沉默了很久，说：“好。“

&esp;&esp;……

&esp;&esp;医院里流程很短，不出半小时，桑迟手里拎着一袋子药，盘腿坐在医院后头的草坪上，唐虞还在楼上咨询赵医生，神神叨叨不许她听。

&esp;&esp;今天的天气的确好。

&esp;&esp;轻盈的一层黄色绸缎盖在草坪上方，洒水器带起来点点金光。

&esp;&esp;隔壁有一个坐着轮椅的病号小姑娘停在旁边，木着一张脸毫无表情，半袖打底衫下面露出青青紫紫的针孔。

&esp;&esp;桑迟默不作声打量了两眼，那个女生转过来了，眼神空洞带一点嘲讽：“你看什么？”

&esp;&esp;桑迟收回目光没说话。

&esp;&esp;女生嘴角抽动，眼神一瞬间变得凶狠，从轮椅上站起来作势要攻击她：“你很狂啊你！”

&esp;&esp;人没站起来就被医护给摁回去了，小声哄着。

&esp;&esp;病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恹恹地趴在轮椅上又不说话了。

&esp;&esp;医护长舒一口气，转过来，眉间蹙起，不赞成道：“这里是精神科住院区，你跑这里来干什么？有些病人发病起来很凶的知道么？”

&esp;&esp;小姑娘不怀好意搭腔：“很凶的，给你耳朵扯下来知道么？”

&esp;&esp;她看起来和桑迟差不多大，个头很高，人却瘦，小小的一只缩在轮椅上。

&esp;&esp;桑迟眨眨眼，问医护：“精神区的病人都可以借轮椅吗？”

&esp;&esp;医护还没有回答，小姑娘先说话：“对啊，想坐就坐，去哪都有人推着你，羡慕吧？要不要来体验一下？”

&esp;&esp;话没说完，一个腿上拄着拐杖的高个男生出现在轮椅后头，拍了下她的头：“体验个屁，给我下来。”

&esp;&esp;女生恹恹地转过去，恹恹地看他一眼，：“纪谨言你上厕所好快。”

&esp;&esp;“你有问题。”

&esp;&esp;纪谨言：“……”

&esp;&esp;桑迟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互动，远远看到唐虞的身影出现在医院侧门，手里捏着她的病历本。

&esp;&esp;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走开了。

&esp;&esp;纪谨言转头看了她一眼。

&esp;&esp;好像是程琅那个学妹。

&esp;&esp;他手机摸出来，准备给程琅发个消息报告一下，嘴上问：“刚刚的女生，认识？”

&esp;&esp;顾染吊儿郎当站在他身后，双手摆弄他浅棕色的短发，眼睛往后瞥了下，答：“认识。”

&esp;&esp;“个屁。“

&esp;&esp;……

&esp;&esp;回到家，桑母跟唐叔叔就坐在沙发边上，听到开门声转过来，桑母的眼睛还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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