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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节（第1页）

&esp;&esp;说不失落是骗人的，但戚晚也知道自己没有责怪的资格。

&esp;&esp;她有苦衷，有不能对人道的隐私，而且她知道一旦说出来，换来的只是更浓厚的不理解，不认同。

&esp;&esp;戚晚不怪任何人，她只怪自己，怪自己性格不够好，怪自己想得太多太过极端，怪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太大，有些苦只能自己消化，羞于启齿。

&esp;&esp;她这几天频繁做着噩梦，梦到十三年前，梦到安闲与张大丰。

&esp;&esp;安闲怒斥她没有人性，灭绝人伦，张大丰满身是血，用一种十分恐怖的眼神看着她。

&esp;&esp;每次从噩梦中惊醒，戚晚都会问自己，她怎么还不疯，为什么还这样清醒着。

&esp;&esp;以前她总盼着病能早点好，早点做回正常人，如今她却盼着自己彻底疯掉，永远都不要正常。

&esp;&esp;那些已经想起来的逐步清醒的记忆，正在攻击她，蚕食她。

&esp;&esp;每当她听到有人按门铃或敲门，她都在想，门外是不是警察。

&esp;&esp;就在黎湘那条“我相信我会等到黎明”的微博发出之后，不到一天，春城市局登门找到戚晚，请她回去协助调查。

&esp;&esp;戚晚表现很平静，只拿了手机和钥匙就上了警车。

&esp;&esp;一路上，一男一女两位民警与戚晚谈了几个话题，戚晚情绪很淡。

&esp;&esp;待来到市局，戚晚见到了江进。

&esp;&esp;江进亲自负责这次询问，旁边还有一位民警在记录。

&esp;&esp;江进拿出几张照片给戚晚辨认，

&esp;&esp;搜索女明星

&esp;&esp;案情梳理到现在，即便戚晚不说，专案小组也已经证实刘锋鸣在遇害之前做过什么事，买卖人口、逼良为娼他是一件都没少干，这还不算他手里折过多少条人命。

&esp;&esp;然而再铁面无私的执法者也有触及不到的地方，比如追着死人判刑。

&esp;&esp;戚晚描述的度假村那晚的情况尚算老实，而且她也没有隐瞒的理由，即便刘锋鸣的死与她有关，在那样人生安全受到威胁被人禁锢的情况下，也会判定为正当防卫。

&esp;&esp;但照例江进还是提到刘锋鸣的死因，以及从他的骨髓里验出来的有毒成分。

&esp;&esp;江进：“你还记不记得刘锋鸣是怎么死的，是幻觉也没关系，尽管说。”

&esp;&esp;戚晚的脸色比刚才白了些，眼睛里晃动着某些情绪：“我只记得我看到了很多很多血，到处都是，地毯上，地板上……”

&esp;&esp;这和技术组在现场检测到的血迹吻合，虽然没有找到凶器，但依据那些血迹判断，那样的失血量应该是大动脉遭受到利器攻击。

&esp;&esp;江进又问：“那在你的印象中，刘锋鸣死前有没有吃过药，或者喝了酒？”

&esp;&esp;戚晚想了几秒，用的还是不确定的口吻：“好像是吃了。他吃那些药就和吃糖都一样，一边吃一边跟我聊病情，就好像我们是认识很久的病友。”

&esp;&esp;江进问：“这部分我没有接触，像是你们这样的情况，就算是遇到不认识的病友，也会分享病情吗？”

&esp;&esp;戚晚说：“会的。因为生活里能明白我们的人太少了，这就像是在异国他乡遇到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老家人一样，很亲切。而且我们知道跟对方说这些，对方一定能明白，沟通不费力，也不需要承受正常人那些同情的眼神。”

&esp;&esp;说到这，戚晚停了下来，转而又道：“但我不同情刘锋鸣，在我看来，他虽然有可怜的身世和童年经历，但他很坏。他将自己遭受的痛苦和废人对待，十倍百倍的给了和他小时候一样无辜的人。”

&esp;&esp;这两句话本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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