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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2页）

&esp;&esp;只要戴上微笑面具，外人就看不出来她心里的丑，那是她的盾牌，要时刻挡在脸上。

&esp;&esp;这样想着，黎湘已经来到姚老爷子和姚岚面前。

&esp;&esp;她在笑，却维持着看上去颇为小心翼翼的礼貌和拘谨，她在饰演一个忐忑的初回姚家，初见外公的外孙女。

&esp;&esp;姚岚也在笑。

&esp;&esp;黎湘看过去，将她这一刻的笑容深深印在脑海中。

&esp;&esp;那种笑容，仿佛有点欣赏，却又表示袖手旁观，看似端庄，却又带了一丝属于姚家人的冷漠。

&esp;&esp;就像是……

&esp;&esp;哦，是了，昨天目睹那两个小孩争吵时，姚珹也是这幅表情。

&esp;&esp;看戏，看好戏。

&esp;&esp;这是作壁上观的经典表情。

&esp;&esp;黎湘对姚岚点了下头，收拾好全部心思，对姚老爷子说：“姚先生，您好。”

&esp;&esp;姚老爷子放下汤勺，抬了抬眼皮，终于正眼看过来。

&esp;&esp;“你叫我什么？”

&esp;&esp;姚老爷子神色深沉，不怒自威，让人猜不透这话背后的意。

&esp;&esp;黎湘自知阅历和火候儿都不够，便老实回答：“我想，这样称呼您最为妥当。”

&esp;&esp;叫外公，像是套近乎。

&esp;&esp;叫姚董事长，又显得生疏、怯懦。

&esp;&esp;姚老爷子审视着黎湘。

&esp;&esp;他那双狭长的，如同老年版姚珹一般的眼睛，透着冰冷和静默。

&esp;&esp;半晌，他指向其中一个位子：“坐吧。”

&esp;&esp;黎湘没有因此松口气，她还有一顿饭的时间要熬。

&esp;&esp;坐下后，阿姨很快送上一副碗筷。

&esp;&esp;黎湘喝了口粥，就听姚岚问：“姑姑怎么样？”

&esp;&esp;姚岚的语气很轻描淡写，她当然知道姚仲春已经没事了，只是随口问一句，表示她的关心，毕竟她还因为这件事半夜赶回来。

&esp;&esp;黎湘笑着说：“我刚去看过她，睡得很香。”

&esp;&esp;姚岚歪了下头，似乎很满意。

&esp;&esp;黎湘一时却分不清是因为她的回答，还是因为事态的发展。

&esp;&esp;直到姚岚瞥向姚老爷子，说：“涓涓每天都要在剧组拍戏，一来一回要浪费一个小时，如果再像昨晚那样，实在是不方便。”

&esp;&esp;姚老爷子扫向姚岚，爷俩一时谁都没言语。

&esp;&esp;随即那双眼睛呈现出清晰的眼尾纹，他在笑，比不笑的时候还让人警惕。

&esp;&esp;而在黎湘的角度，她却仿佛看到他们用眼神交流了数个回合，一个透着算计，一个看透一切。

&esp;&esp;这一刻，黎湘忽然明白了。

&esp;&esp;或许在同龄人面前，姚岚是一本无字天书，难以让人看明白，但在姚老爷子面前，姚岚简单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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