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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3页）

&esp;&esp;吴虞不满：“这么黑，戴什么帽子多此一举？”

&esp;&esp;季时秋继续敛目剥苞米，动作娴熟，仿佛没听见。

&esp;&esp;吴虞抓起一把剥好的苞米泄恨，甩向他手背。

&esp;&esp;干硬的金色颗粒四处跳弹，有些还落到地面。

&esp;&esp;季时秋挨个将它们捡起来，收回竹匾旁有豁口的瓷碗。

&esp;&esp;吴虞被无视，哪会轻易放过他。她端起碗，倾斜近九十度，把快一半的玉米粒倒了出去。

&esp;&esp;季时秋有些愕然。

&esp;&esp;他不再捡拾，双手撑住膝盖，孰不可忍，像是要起身。

&esp;&esp;吴虞当即取出手机，亮出她的筹码，他的命门。

&esp;&esp;季时秋从上方握住手机，状似要夺。

&esp;&esp;吴虞拽两下，没抽动，干脆撒了手。

&esp;&esp;相对无言几秒。

&esp;&esp;季时秋平静说：“紫外线过敏。”

&esp;&esp;“所以戴帽子。”

&esp;&esp;吴虞面色终于舒缓。

&esp;&esp;季时秋将手机拿正，看了看背面，用拇指拭去表壳的浮尘，才将它交回来：“就一晚。”

&esp;&esp;吴虞不明其意：“什么？”

&esp;&esp;“最多再陪你一晚。明天就上山。”

&esp;&esp;第六片落叶

&esp;&esp;他们在午后回到旅社。

&esp;&esp;和绝大多数村民一样，林姐没有浪费艳阳天，门外空地和院落被她铺满干椒和玉米，几个泛白的橙色番瓜混在里面，拼出朵花型。

&esp;&esp;吴虞给它们拍了张照，抄兜往里走。

&esp;&esp;林姐在抹桌子，停手抬头：“你们回啦？”

&esp;&esp;吴虞情绪不佳，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esp;&esp;刚要越过林姐上楼，她倏地想起什么，倒退两步，险些撞上后边的季时秋。

&esp;&esp;他扶住她肩膀，拉开间距，又马上松手。

&esp;&esp;林姐瞧得扑哧一乐。

&esp;&esp;吴虞没回头，光瞥她：“问你，从这儿怎么上山？”

&esp;&esp;林姐诧异：“你们要上山？”

&esp;&esp;吴虞：“嗯。”

&esp;&esp;林姐回身，拉开餐柜边的纱窗，指了指外面：“过了这片田，有条河，河上有桥，三个桥洞那个，从上边过去再左转直走，就能瞧见上山的路了。”

&esp;&esp;吴虞跟着远眺：“哪里看日出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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