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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3页）

&esp;&esp;“路不已经铺好了么，以后他爱出国出国，爱读书读书，爱闯祸闯祸，钱能少得了他的？”

&esp;&esp;缸子瞪他一眼，牙齿里蹦出一句，“真他妈没出息。”

&esp;&esp;杨启程笑一笑，不以为意。

&esp;&esp;“你他妈就是活该发不了财的命，前些年还没把你穷怕吧？捡烟屁股抽的日子这么快忘了？”

&esp;&esp;“老曹，”杨启程翘起腿，点了支烟，“房子车子票子，老婆孩子都有了，你说说看，我还拼什么？”

&esp;&esp;“你他妈才三十岁就开始养老啊？”

&esp;&esp;“这叫三十岁就开始享受人生。”

&esp;&esp;“我呸，”缸子把跑远的儿子拽回来，“成天围着奶粉尿布转，出去应酬全推我一人身上，你倒是享受得很。”

&esp;&esp;“能者多劳嘛。”

&esp;&esp;缸子见他怎么说都一副劳神在在的样子，也懒得跟他继续耗费唇舌，让他盯着点儿曹胤，自己返身回房里，半晌拿了份文件出来，往他面前桌上一丢，“计划书，你看看吧，别到时候说我没通知你。”

&esp;&esp;杨启程捏着文件的一角，草草翻了翻，眯了眯眼，说：“你看着办吧。”

&esp;&esp;“那我真去办了？”

&esp;&esp;“办吧。”

&esp;&esp;缸子彻底服气，“你他妈……真成大爷了。”

&esp;&esp;杨启程没说话，把烟含在嘴里，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橘树。

&esp;&esp;树影婆娑，叶片的边缘被太阳照得发亮，果子沉甸甸的，似是随时要掉落下来。

&esp;&esp;丰收之后，即是生命的死寂，谁也逃不过。

&esp;&esp;（32）生病（上）

&esp;&esp;淡雾笼罩远处山林，落日热度退去，深红色的一轮，栖在枝桠间。

&esp;&esp;王悦出来，把缸子抱在怀里，已经睡着的儿子接过去，喊缸子和杨启程进屋吃饭。

&esp;&esp;杨启程丢了棋，“行了，改天再下。”

&esp;&esp;“哎！好歹这盘下完啊！”

&esp;&esp;杨启程往里走，“还有什么下头，你已经输了。”

&esp;&esp;“哪儿输了？我这正形势一片大好——喂，老杨！”缸子赶紧将棋盘一收，跟着进屋。

&esp;&esp;曹胤被叫醒了，老大不高兴，胖乎乎小手，没精打采地拿着勺子。

&esp;&esp;王悦将最后一碗汤端上来，解了围裙在曹胤身旁坐下，给他碗里成了点儿豆腐鱼汤，“蟹是从苏州送来的，比较新鲜。还剩了几只，我已经装好了，杨哥你带回去让昀姐自己蒸了吃。”

&esp;&esp;杨启程赶忙道谢。

&esp;&esp;王悦笑说，“我也经历过昀姐这个阶段，孩子太小，离不得身，也是挺不容易的。”

&esp;&esp;缸子赶紧狗腿地给王悦掰了条蟹腿儿，“老婆，你辛苦了！”

&esp;&esp;王悦笑骂缸子一句，“你别捣乱。”

&esp;&esp;“这怎么能叫捣乱呢！这是发自肺腑，直抒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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