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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以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从鱼鳞图转化成房事了吗?她强撑着伤体安慰他:“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多心。只是凑巧而已,我想做那事,你又秀色可餐……”话没说完,又疼得发虚起来,呻吟着,“这怪物可能是个蝎子精,尾巴尖上有毒。”
&esp;&esp;紫府君叹了口气,伸手架起她的两臂,让她伏在自己腿上。
&esp;&esp;“那不过是只蛊猴,没有成精,但确实有毒。”一面说,一面揭开她背上褴褛的布料。夜行衣已经被血染透了,蛊猴的尾上有数不清的尖刺,击中敌人后随即扎进皮肉里。那些刺细如牛毛,会随血液游走,如果不及时处理,再过半个时辰她就该凉了。
&esp;&esp;他撕开了她的中衣,血肉模糊,翻卷的伤口衬着她皮肤的底色,看上去触目惊心。他探手,把一柄精巧的弯刀放在火上烤,刀尖逐渐转红,他的视线却静静落在那纤细伶仃的背脊上。
&esp;&esp;不带任何情色的念头,只是单纯有些难过。像这样的坏女人不应该去了解,了解到最后,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感情来。他蹙了蹙眉,转过头看那柄刀,低声道:“我要划开伤口,把刺逼出来。应该有点疼,你要忍住。”
&esp;&esp;崖儿枕着他的腿,他身上幽幽的沉香味,能镇定人的心神。她说割吧,这些年受过的伤,流过的血,已经多到无法计算了,这点痛其实没什么了不起。更何况有他在身边,他这样的人,即便不是情人,是对手或仇人,仅凭心性和人品,紧要关头也比盟友可靠。
&esp;&esp;她的身子绵软无力,辗转依偎着他,在他落下
&esp;&esp;如果天不要亮多好,就一直这样下去,没有杀戮,掩人耳目。所有的感情都不用伪装,我伴着你,让你免受流离之苦。只要头顶有遮挡,哪怕只是一片树冠,你也可以把这里当成家。
&esp;&esp;然而……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
&esp;&esp;他只能在她睡着的时候轻轻碰触她的头发,哪怕情潮来时毁天灭地,哪怕曾经不分你我,但只要彼此独立着,他依旧懂得尊重她,并且开始欣赏她。
&esp;&esp;她对他有没有感情,他不知道,也许更多是鱼鳞图的牵绊。至于他自己,她因何在他心里留下痕迹……可能仅仅是玉石长街上那串清越的足音,也可能是试探六爻盾失败后恐惧的两行泪。恨得不够深,爱情便来了,就这么简单。
&esp;&esp;她在睡梦里轻轻皱眉,不停调整姿势。这次伤得确实重,要不是蛊毒必须靠自己痊愈,他倒想助她一把。伤口无法那么快就愈合,但疼痛可以略微转移。他把手掌覆在她脊背上,掌中金轮回转,吸纳了她的痛苦。别人身上的伤,不施加在自身不会明白有多严重,他的道体万年来已经弱化了感知疼痛的能力,但这蛊猴造成的损伤委实惊人,像电走筋脉,激得他心头一颤。
&esp;&esp;他握紧拳头,消化这种痛。再低头看她的脸,眉心舒展,大约感觉舒服多了。
&esp;&esp;他悄悄仰起唇角,又害怕落了天地的眼,把笑容藏进她发里。先前对战蛊猴时,她拔了发簪充作武器,到现在头发还披散着。他暗暗想,等天亮了,她醒了,就折一支月桂的枝桠修剪好,给她绾发用。
&esp;&esp;她忽然动了下,他的手臂不由一紧,“怎么了?还疼么?”
&esp;&esp;她摇摇头,玲珑素面,万分可爱地在他胸前滚动了两下。
&esp;&esp;这一滚,便滚进他心里去,仿佛今夜半空的胸腔中爱意暴涨,被她一震便要漫出来。
&esp;&esp;有时候他也拿自己没办法,紫府君是位很感性的仙君,早年他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明明只是普通的运输,也会让他联想到轩辕帝出殡,看出满心的悲凉。寂寞万年,情感无处宣泄,最后变成这样。这个设下圈套让他钻的人,
&esp;&esp;
&esp;&esp;胡不言看见她满身的伤,挨在她边上唉声叹气:“你要去抓怪物,怎么不叫上我呀,我陪你一道去。看看现在弄成这样,叫老胡心里不好过啊。好歹我是你的坐骑么,半点责也没尽到……不过我觉得你可能也不太需要我,昨晚有别人让你骑吧?我记得夜行衣的款式不是这样的。”仔细看看领褖,“哎呀,还有云纹织金,这是男人的衣裳!”
&esp;&esp;崖儿气息奄奄地看着他,“你闭上嘴可以吗?”
&esp;&esp;胡不言笑着点头,一手捂住了嘴,用腹语问:“打一架,把人家的衣裳都穿回来了,是脱光了打的吧?”
&esp;&esp;她不想理这只满脑子龌龊思想的狐狸了,转过头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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