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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2页）

&esp;&esp;……

&esp;&esp;照花街。

&esp;&esp;这里是天上京的旧城区，生活的都是些穷苦散修。

&esp;&esp;这些人中，大部分靠给人拉车、倒夜香等苦活脏活谋生，还住着些人老珠黄没混出名堂的妓子，也有那不成器的流氓混混闲汉，坑蒙拐骗样样俱全。

&esp;&esp;万川家住的曲水亭巷，是个有些狭窄的暗巷，所谓的“曲水”也不过是巷子里一条飘着垃圾的小臭水沟。

&esp;&esp;这样破败的地方，今天来了衣着光鲜的一对“道侣”，也可谓是个稀奇景儿。

&esp;&esp;只见那男仙君腰悬玉带，穿一身檀色法袍，只是面庞病弱堪怜，苍白双颊边飞两抹颓艳的薄红，一副似是命不长久的样子。

&esp;&esp;相反，他身边的女郎却显得精神熠熠、步伐生风，穿着一身黯色劲装，腰侧佩戴一把剑，只是面色阴沉，像是索命讨债的罗刹女，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

&esp;&esp;谷小草顶着周围似有若无的窥视眼光，与花解忧一起拐入暗巷中，他们走到尽头，终于找到一扇不太显眼的小门，灰扑扑的和墙上砖石颜色近似，只怕不小心就会漏过去。

&esp;&esp;花解忧上前敲了敲门。

&esp;&esp;“谁啊？是川儿吗？”

&esp;&esp;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颤巍巍地从门后响起。

&esp;&esp;花解忧尽量保持着客套温和的语气，缓言道：“万婆婆，您好，我们是万川的朋友。”

&esp;&esp;门后的人沉默数息，吱呀一声开了门，一个佝偻着身躯的小老太太站在门槛后面，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洗的有些花白，但是却颇为整洁。

&esp;&esp;“你们进来吧。”

&esp;&esp;万婆婆向里让了让，花解忧带着谷小草进了门。这房子很小，是个套间，里厢是卧房，外间是客堂，窗户太小又经年不擦，屋里终日黑沉沉的，点着只油灯照亮。

&esp;&esp;见谷小草盯着油灯看，万婆婆道：“[v]

&esp;&esp;这又不是天机不可泄漏的事情，老太太怎在此处寻根纠底，真够麻烦的。

&esp;&esp;花解忧心中烦躁，面上却不显，他只是呵呵笑着，避重就轻道：“没什么，年轻人就是好奇心盛嘛，您就给咱们讲讲呗。”

&esp;&esp;万婆婆想了想，欲言又止，似是在判断这忽然造访的两位陌生人的来路和心术。

&esp;&esp;谷小草观其神色，见她温和和蔼中尚留着三分警惕，殊不知儿子已经埋骨无名之地，甚至还被那幕后之人“分尸”，唯留一只手遗世。

&esp;&esp;说到底，她们的立场应当是一致的，可怜一片爱子之心……

&esp;&esp;谷小草端详片刻后，开口插话道：“婆婆，我跟您说实话吧，一年前，我的家人被一群恶徒闯入家中杀害——”

&esp;&esp;花解忧一个劲儿扯谷小草的袖子，想让她闭嘴。

&esp;&esp;但是，谷小草却不知为何，仍旧一意孤行的对那万氏直言道：“我要查清真相，替他们昭雪，卓卓曾涉足当年凶杀案，如今线索带着我来到这里，我觉得婆婆您能理解我。”

&esp;&esp;清澈执著的眼睛对上了浑浊灰白的眼睛。

&esp;&esp;万婆婆忽然笑起来，又恢复了一脸慈祥模样：“哎呀，你这个女娃娃真是机灵。是，我能理解你，毕竟我那可怜的儿子也是被一个狗杂种给害了。”

&esp;&esp;她突变的语气让在场两人不由自主心下一诧，原来她竟已经知道万川身死？！

&esp;&esp;花解忧见被点破骗局，尴尬道：“婆婆，原来您知道我们不是万川的朋友？”

&esp;&esp;万婆婆点头：“自从小川走后，再也没人来找过我这个孤老婆子了，一开始我倒真以为你们是小川以前的朋友。”

&esp;&esp;“不过，自从你说他外出探秘境之后，我就知道你们在撒谎了。”她顿了顿：“但我实在思念他，想要从你们口中多听听他的事情，哪怕是，哪怕是，假的，也好。”

&esp;&esp;花解忧从芥子中取出一只玉匣，打开封盖，里面用红色软缎垫着，放着一只断手。不比两人解释，万婆婆一眼就认出那是她儿子的手。

&esp;&esp;“小川……”

&esp;&esp;她指尖颤抖，小心翼翼碰上断裂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融入了被岁月刀削斧劈般的皱纹之间。

&esp;&esp;谷小草从旁道：“我们怀疑杀害您儿子的幕后凶手，正是玄天宗宗主卓卓。”

&esp;&esp;“她？”万婆婆闻言却果断道：“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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