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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霍铮开出一块空地让白细原地歇息,继续锄草,将墓地重新修葺,他一人斩草挖地,白细折袖,帮忙腾开野草。
&esp;&esp;此地为霍氏两人的墓,霍铮多年未回长月村,因而也没来祭拜他们。
&esp;&esp;从筐内取出祭品一一摆放于墓碑前,白细不识字,盯着墓碑,知道里面埋葬的人是霍铮的双亲,躬身拜了拜。
&esp;&esp;他发上挂有草叶,霍铮摆弄好祭品,为他清理干净,旋即对墓碑说了一句,“爹,娘,这是小白。”
&esp;&esp;白细遂跟着他,学得有模有样,“爹,娘,我叫白细。”
&esp;&esp;霍铮:“……”
&esp;&esp;霍铮心里有鬼,恍惚间竟生出儿媳见霍铮丈母娘的幻想,不由愧愤难当。
&esp;&esp;祭过霍氏,两人又转至另一处山头祭拜霍千钧。
&esp;&esp;霍铮未将白家坑了白细待嫁一事道出,死者为大,霍千钧已入土为安,霍铮不愿给死去的人增添忧堵,而他也下意识拒想白细曾被他错认成嫂子的事。
&esp;&esp;在山中停留半日有余,除了一只捡来的可怜幼狗,两人空手下山。
&esp;&esp;村口附近架起的围栏聚满了村民,人群吵囔,聚拢在一块议论什么事。围栏多用于发布通告,白细与霍铮对视一眼,朝围栏的方向靠近。
&esp;&esp;人群拥挤,白细被霍铮带到一旁,便看对方寻了处地方,稍往内靠去,凭借挺拔的身姿,看清楚围栏上贴满的通告。
&esp;&esp;原来是田税一事。
&esp;&esp;每年中秋前农户得将一年一次的田亩税缴纳,亩地依照人口分配,人口越多的农户承担的税钱越高。
&esp;&esp;霍家得了双人份分配的田地,霍铮折算一番税钱,囊中虽然羞涩,这份钱却也不是交不起。他在心底盘算折合一番,心里有了些底。
&esp;&esp;白细跟上他,问:“铮铮,如何了?”
&esp;&esp;霍铮对他解释清楚缴税一事,白细明白,颇有些愤愤不平,“就是要交钱了!”
&esp;&esp;他抿着嘴巴显得有些不高兴,在他眼里,霍铮赚钱好辛苦的,如今凭那贴出的一张纸就要交钱,想想心里很是不服气呢。
&esp;&esp;没等他不高兴太久,因为回到霍家后,一直昏睡的黑色幼狗醒了。
&esp;&esp;它似乎睡了个安稳觉,恢复些许精神,白细试图与它交流,奈何幼狗未开灵智,只会对他虚弱的唔叫,白细跑回屋内,大喊:“铮铮铮铮,你快出去看看——”
&esp;&esp;霍铮正在换衣服,脱到一半裸出大半身子,白细闯入后立在门外看呆了一瞬,嘴巴张成一个圆,合拢。
&esp;&esp;霍铮若无其事将衣服脱去套上干净的,余光却一直将白细的动作收进眼底。
&esp;&esp;霍铮发现,小白似乎喜欢看他的身体,掩唇清了清嗓子,“发生何事?”
&esp;&esp;白细收神,急急忙忙拖住霍铮的手,把人带出去,“小狗醒了。”
&esp;&esp;霍铮随他查看幼狗的情况,取出熬软的米汤喂它。小东西早已饿坏,嗅到吃的立即探出舌头舔,稀软的毛发脏兮兮,白细坐在小凳上看它吃东西,霍铮找了块布沾水,待幼狗腹部饱涨,把它毛发上的凝固的血擦拭。
&esp;&esp;幼狗躺平任人翻来翻去,湿黑的眼睛一直望着白细与霍铮,泛出水润的亮光。
&esp;&esp;村里没有兽医,霍铮转头对白细说:“是死是活看它的造化了。”
&esp;&esp;这只狗若非遇到白细,恐怕早早露尸荒野。
&esp;&esp;木盆里垫些草料给幼狗窝着,白细连狗带盆抱回房里,霍铮不拦他,多熬了些细米,白细留下一碗,时不时喂幼狗吃。
&esp;&esp;白细对幼狗惦记,到了夜里,屋内灯火还亮着,半夜亲自起身照看它的情况,生怕它断气。
&esp;&esp;霍铮起夜,看到室内有光亮,他在门外敲了敲,白细未回应,轻推而入。白细正蜷在床角,床角下置着木盆,他手里还拎有一只木勺,显然半夜爬起来给幼狗喂过东西。
&esp;&esp;白细睡得极沉,霍铮靠近他也不知。梦影中察觉有暖源靠近,喉咙发出软声细小的嘟囔,转个身,就滚进了霍铮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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