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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 章|造宪令屈平受命 谋大楚张仪使郢（第2页）

&esp;&esp;“齐盐的事？”子启迟疑一下，小声。

&esp;&esp;“齐盐来得好呢！”王叔不无感叹，“小小左徒，实在是帮下我们的大忙啊！”

&esp;&esp;“啥？”彭君、射皋君等全都瞪大了眼。

&esp;&esp;“你们瞪个啥眼？”王叔瞄一圈众人，看向远方，长叹一声，半是责怪，“唉，你们呀，全都是些没心没肺的人。你们也不想想，咱这食盐能卖多少钱一斤？原本是一斤一铢，让你们涨到一斤八铢，生生是八倍价。可你们仍不满足，还要涨到十铢。待涨到十铢，你们会满意吗？如果仍不满意，又会怎么办呢？是不是要涨到二十铢？”

&esp;&esp;见王叔讲出这般狠话，众人无不低头。

&esp;&esp;“诸位兄弟，诸位亲友，”王叔由衷慨叹，“盐是用来吃的。莫说是人，即使一只畜生，也不能不给它盐吃。我让涨价，本为对付秦人，没想到反而是挤对了我们楚人，偌大一个郢都竟然是无盐可买呀。盐泉来不及量产，我正急得没辙儿，人家左徒想到齐盐，真正是帮下我们大忙呢，可你们一个一个的却将人家恨得牙根痒痒的，什么叫作不知好歹，这就是！”

&esp;&esp;“彭叔，射皋叔，”子启最先明白过来，不无兴奋道，“王叔讲的是，我们抓紧交易，将库中留下备急的盐巴全部运走，全部交付秦人，抵掉欠账。待交易完成，我们就降盐价，仍旧降为一斤一铢，气死昭阳！”

&esp;&esp;彭叔皱眉：“百姓恨咱了，不会有人来买！”

&esp;&esp;“来买也没盐哪！”子启笑道，“库中的应急盐也得全部运走，交割给秦人！节骨眼上，能赚多少是多少！”

&esp;&esp;“这样就没一粒盐了，我们拿什么卖呢？”射皋君看向王叔。

&esp;&esp;“暂时关门吧，让左徒府去卖！”王叔应道，“我们先尽全力，将秦人支应过去，消去这桩心事。齐盐的事，以后再说。无论如何，楚人习惯的是巴盐，不是海盐。”

&esp;&esp;“二哥呀，”射皋君急了，“眼下是生意还做不做的事，不是左徒卖不卖盐的事了。事情是左徒起的，生意却是昭阳做的。昭阳做梦也想插手郢都盐肆，这下成了。郢都我们的店肆无盐可卖，百姓也不信我们了，只要齐盐运到郢都，所有人都会去买。那辰光，我们的盐肆就会死绝，即使有盐，即使盐价一样，百姓也会永远记着这次涨价的事！”

&esp;&esp;“是呀，二哥，”彭君接道，“其他地方可让，郢都是万万让不得的。昭氏得寸，就会进尺！”

&esp;&esp;王叔闭目。

&esp;&esp;彭君、射皋君看向子启，彭君朝他努嘴。

&esp;&esp;“王叔，”子启眼珠子连转几转，“二位阿叔讲的也是，不能让齐盐进郢都！”

&esp;&esp;“你们有何良策？”王叔抬头。

&esp;&esp;“小侄倒是想到一策，合不合适，请几位王叔定夺。”子启略略一顿，接道，“我们一面调运现存应急库盐至秦抵债，一面从盐池调新产巴盐至郢，同时，阻止首批齐盐入郢。待，案上放着一杯山茶。

&esp;&esp;“夜深了，大王还不歇息？”白云站一会儿，见怀王仍旧在看奏章，半是关切，半是提示自己的存在。

&esp;&esp;“是祭尹呀，”怀王放下朱笔，抬头看向她，“这几日来，寡人有点儿心烦，魂不守舍哩！”

&esp;&esp;“大王为何心烦，又为何魂不守舍？”白云歪头望着他。

&esp;&esp;“心烦是为那伙盗盐贼，魂不守舍是为这些奏章！”怀王指一下眼前的奏章。

&esp;&esp;“盗贼没有抓到吗？”白云问道。

&esp;&esp;“抓到几个，其他还在缉查。”

&esp;&esp;“大王召我，想必是为魂不守舍了！”

&esp;&esp;“正是，”怀王苦笑一下，指向面前的奏章，“尤其是屈平的这几道奏章，寡人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越是睡不着呀。”

&esp;&esp;“屈大人奏报什么了？”听他提到屈平，白云走近几步。

&esp;&esp;“奏报楚国如何治内之事。屈平讲得好呀，国多亡于内不治，魏国变法治内，魏势兴盛六十年，独霸中原。秦国变法治内，秦势突起，天下惶惶。天下皆已变法，惟我大楚积弊日久，落后于人哪。先王也曾改制来着，可你晓得，吴起行法半途而废……”

&esp;&esp;“大王若为国事，”白云截住他的话头，“何不请屈大人入宫谋议呢？作为祭司，白云只知侍奉神灵，不知天下治乱呢。”

&esp;&esp;“唉，”怀王轻叹一声，“你讲的是。寡人请你来，是想……是想与你说会儿话。”

&esp;&esp;“大王有何话，这请说吧。”

&esp;&esp;“祭尹请坐，”怀王指下对面的席位，转对内尹，“为祭尹上茶！”

&esp;&esp;“谢大王香茶，”白云拱手，“白云早已形成习惯，过午不食，入夜不饮！”

&esp;&esp;“是吗？”怀王苦笑一下，“好吧，寡人就不请你饮茶了。敢问祭司，能为寡人跳支舞吗？”

&esp;&esp;“什么舞？”白云问道。

&esp;&esp;“就是……”怀王略略一顿，“就是那天为子启之事你在祭坛上所跳的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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