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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第2页）

&esp;&esp;很多时候，他躺在床榻上闭上眼就能睡一天，喊都喊不醒，苍白的面孔和漆黑的头发很容易让人想起人偶娃娃。

&esp;&esp;但只要是她夜间回来，裴观烛便会睁开眼睛，指尖勾着她，带着，引着她肌肤相亲。

&esp;&esp;每次这种时候，她就会有一种好似岁月将近之感。

&esp;&esp;十一月下旬。

&esp;&esp;京师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大雪。

&esp;&esp;夏蒹全身都感受着空气中的微凉，屋里烧着地龙在挂着厚重帘子的屋里，夏蒹被裴观烛扶着坐起来。

&esp;&esp;大脑逐渐混沌，屋外大雪随风散落，呼啦啦的声音打上窗棂，有寒风隐隐从窗棂缝隙间泄露出来，夏蒹看到了雪花散落在地上，不知是屋内地龙烧的太热，还是为何，她思绪开始一点一点变得不清楚。

&esp;&esp;裴观烛越来越瘦了，她出神的看着他的指尖，少年指骨纤长，本该像个女孩一样的手，但他的却骨节分明，每当看着，夏蒹都会想起他偶尔会带着的金色镯子，裴观烛喜好装点外观，若是去宫中，或者平日里上其他府上登门，他腕子上都会戴金色镯子亦或是玉镯。

&esp;&esp;当下男子爱美。

&esp;&esp;但裴观烛这点还是不错的，夏蒹不喜欢那些男子涂粉戴花，裴观烛一向给人感觉清冷。

&esp;&esp;思绪混沌，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屋子外面有人来催促，一次又一次敲响屋门，夏蒹发起剧烈的颤抖，才被裴观烛抱去清洗，浴桶中水热，夏蒹贪恋温暖，多泡了一会儿澡，裴观烛帮她套上衣服，因在“新婚期间”，夏蒹身上穿着的衣服颜色都很喜庆，前几日多半穿红的，今日穿的是紫色锦衣，期间她一点寒风都没染到，穿完了衣裳，她便被裴观烛抱到凳子上看着他给自己穿鞋袜。

&esp;&esp;屋外风雪寂静。

&esp;&esp;夏蒹静静看着他的脸，他半跪在她面前，指尖动作很轻，显得很温柔的给她穿上绣鞋。

&esp;&esp;……

&esp;&esp;吃饭时，夏蒹整个人都晃似身处云端。

&esp;&esp;指尖发软，她努力将面孔恢复的正常且平静，忽略身畔裴观烛桌下玩着她衣裳系带的苍白指尖。

&esp;&esp;裴玉成在说话。

&esp;&esp;裴云锦时不时搭腔。

&esp;&esp;终于，夏蒹听见了裴观烛的声音穿插进来。

&esp;&esp;却并非如同往常道吃完了要带她回去，而是对前面说了句，“这样么，那父亲回金陵要回几日？”

&esp;&esp;夏蒹微愣，夹菜的手顿住，转头看向裴观烛。

&esp;&esp;少年来时穿着的白色狐裘披在缠枝木椅上，裴观烛端着筷子看着裴玉成，察觉到她视线望过来，他转过看着她，微微歪过头，漆黑的眸子有些不解。

&esp;&esp;“老宅烧毁严重，上次修缮不妥，此次要我盯看些时日了，”裴玉成皱眉道，显然对此事甚是烦厌，“正巧圣上要我回金陵有信要送，也不算白耽搁一回功夫，不然来回折腾，又要有些时日了。”

&esp;&esp;“偷工减料的实在令人厌恶，”裴云锦道，他面上伤口未愈，化成了结痂，落在他白皙的脸上，这些日子不知为何，裴云锦再也没有找过他们的麻烦或不痛快，“父亲确实该回去盯着瞧看才行。”

&esp;&esp;“我一人不行，”裴玉成端起碗喝汤，吃完了嘴里的，才看着裴云锦，“你也跟着我回去帮衬。”

&esp;&esp;夏蒹听着，莫名心头一紧。

&esp;&esp;裴云锦若是跟着回去……这个裴府，除去那些压根不爱说话的下人，便只剩下她和裴观烛了。

&esp;&esp;不知为何，夏蒹感觉自己也是疯了，她浑浊世间

&esp;&esp;夏蒹看这红梅片晌，又看着他的脸，生不起气来，一下夺过了他手中红梅。

&esp;&esp;“去茶室吧，”他们回到廊檐下，裴观烛说，“喝杯热茶，手指好冰。”

&esp;&esp;夏蒹听他喊手指冰，忙牵过他的手和他一起往茶室的方向走，刚走几步，夏蒹猛地意识到什么，转过头，“你——！”

&esp;&esp;“嗯？”

&esp;&esp;裴观烛站在她身后，微微歪过头。

&esp;&esp;“你……”哪怕早已经缠绵过不知多少次，那个梦若让夏蒹就这样宣之于口，她也觉得说不出来，她支支吾吾好久，“你……故意的？”

&esp;&esp;“什么？”裴观烛微微睁大眼睛，雪水落在他墨发间，也落在他苍白的面孔上，少年漆黑的眸子看着他，耳垂上，墨蓝色耳珰闪闪发光，他眼神里写满了不解。

&esp;&esp;夏蒹看着他这副模样，比他还要不解。

&esp;&esp;巧合？

&esp;&esp;夏蒹摇了摇头，决定就当这是个巧合，脚步往茶室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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