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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2页）

&esp;&esp;到晚上做饭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念叨：“我听老一辈人讲过，可敦嫁到漠北之前，整个漠北都没有铁锅，那时候只有炖菜没有炒菜，什么都没有，没有砖瓦房，没有暖炕，没有私塾，没有砖茶，没有澡豆，没有油皂，也没有来往的商队。”

&esp;&esp;火炉子里的火光映在男人脸上，他眼里的光熠熠生辉。

&esp;&esp;“也没有我。”蜜娘补充。

&esp;&esp;“对，也没有你，那我只能打老光棍了。”巴虎笑，心里想的则是如果没有可敦嫁过来，他也活不到遇到蜜娘的那天，可能在十四岁的那年冬天就冻死饿死了。

&esp;&esp;日头升起的时间越来越晚，天黑的越来越早，孩子一日比一日跑得快，秋日刚走了大半，巴虎在秋牧场收到官府的人传来的信——今年要提前返回冬牧场，因为今年的朝贡由大康的军队捎回去，王都的军队不过来了。

&esp;&esp;没了军队的护送，回程的速度又拖沓又慢，必须要提前走，免得迎上了风雪天。

&esp;&esp;蜜娘站在山包上看那还搭在一起的牛羊，天气还暖，一些牛羊发情期还没过，这时候赶路，那牛羊聚在一起岂不是要引起乱子？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还有一更

&esp;&esp;

&esp;&esp;得到官府的通知后，散落在各处的牧民连夜收拾了东西，天色未明就赶着羊群搬离了秋色融融的牧场，到了晌午就看到各处有人过来，越往西走，自觉汇成一条纵线。

&esp;&esp;到了晚上，蜜娘做饭时听着沸腾的说笑声，她发觉她好似把情况想严重了，当地的牧民看着不像有苦恼的意思。可能是在今年之前，在她没来漠北之前，临山的人已经遇到过此类的情况。

&esp;&esp;吃饭的时候她问巴虎，他有些疑惑地说：“没军队有官府啊，官府的人会操心的，就像这次提前回冬牧场，也是官府得到了消息安排的。他们会安排好的，我们只管听官府的安排就好了。”

&esp;&esp;他很相信官府，就像是相信给他们带来好日子的可敦，这点是蜜娘以及后来的中原人所不及的。

&esp;&esp;有了春天迁徙路上遇狼的教训，今夜人多巴虎也没放松警惕，今年才出生的小狗和大斑小斑都被关在勒勒车里，他带着两个男仆没睡觉，整夜在牛羊群里巡视，手里的弓箭就没放下过。

&esp;&esp;“东家，你有没有发觉今年的狼比往年的多了？”在秋牧场的一个多月里，他们打了十三头狼，多亏了家里的狗多，不然只凭守夜的两个人，还真没那个胆子撵上去。

&esp;&esp;“可能是有狼群搬到这边来了。”巴虎扫了眼身后，透过火堆上跳跃的火苗，大黄的黄毛隐约可见，它守在蜜娘和孩子睡的毡包外面，有它在他能多安心几分。也就这时候他好似才摸到一点大黄不拿正眼看他的原因，就像一个家不能有两个主事的人，儿子大了还能跟主事的爹因为决断的事吵架。他保护毡包里的娘三个，大黄也是，他拿大黄当狗，大黄拿他当对手，难怪它对他瞧不上。

&esp;&esp;对大黄来说可不就是他抢了蜜娘，没成亲前，蜜娘跟大黄同吃同住，打水放羊都是一人一狗同行。

&esp;&esp;“东家，你笑什么？”大半夜的还挺吓人的。

&esp;&esp;“你觉得我家大黄怎么样？”

&esp;&esp;“好狗，忠心还机灵，能守家能放羊，还会看孩子。”

&esp;&esp;“它可能是把它当人了。”巴虎又笑，他现在怀疑大黄会学人干活。

&esp;&esp;大半夜说什么鬼话？狗就是狗，什么人不人的，他只觉得巴虎家的狗比人吃的还好。

&esp;&esp;一夜过去继续赶路，巴虎也没能补觉，又熬了一个白天才到临山，卸了东西就趴在孩子坐的毛毡上起不来了。瞅了眼坐在一旁看孩子的大黄，他翻了个身，手摸上它的狗腿，仗着大黄不会咬他，任它怎么挣都不松手。

&esp;&esp;“大黄啊大黄，你比我过的还舒坦，我都两天一夜没阖眼了。”

&esp;&esp;“我已经把水烧开了，你来洗个澡，洗了澡就吃饭，吃了饭你就去睡觉。”蜜娘在灶房里说话，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心想莫不是睡着了？走出去一看就见巴虎摊手摊脚躺在毛毡上望天。

&esp;&esp;蜜娘走过去蹲下，刚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腰上一紧，整个人扑了下去，手忙脚乱的支着才没砸他身上。

&esp;&esp;“还有脸笑！我就该扑下去给你砸出鼻血。”她一腿跪在他双腿间，她随意一扫，说他太乱来了，“差一点废了你。”

&esp;&esp;男人朗声大笑，震得散养的鸡扑棱了翅膀叫了几声，“我知道你舍不得。”他双手箍住蜜娘的腰给按在他身上，“陪我躺一会儿，我想歇歇。”

&esp;&esp;“锅里还烧着火，想歇抱你儿子闺女去。”哪有身上压个人歇的。

&esp;&esp;巴虎斜看了一眼，嫌弃地撇嘴，“脏死了，晚上干脆让大黄带兄妹俩睡狗窝算了，天天往里钻。”

&esp;&esp;“咳咳咳！我来的不是时候了。”希吉尔笑着说，见蜜娘胀红了脸进了灶房他才往院子里走，看到坐在狗窝里的孩子，也是牙疼地抽了口气。

&esp;&esp;“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巴虎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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