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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1页）

&esp;&esp;燕秦还是不能相信独孤名落孙山，他知道独孤柳不会在落榜上同他开这种低劣的玩笑。

&esp;&esp;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那一日的会元的卷子，是所有的考官都交口称赞的，生怕他不点了这卷子的主人做会元，就是损失了国之栋梁，他也是再三确认这是独孤柳的卷子，再定下的。

&esp;&esp;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燕秦不信邪，硬是拉着独孤柳再去了放皇榜的地方。

&esp;&esp;皇榜刚放出来的时候，满满当当都是人，现在人少了许多，燕秦很容易就瞧见了写着前几的那张大红纸。

&esp;&esp;在看清楚会元名字的时候，他的瞳孔紧缩，牢牢地定在了那三个大字上。

&esp;&esp;会元的名字是三个字没有错，他熟悉得不得了也没有错。

&esp;&esp;但那三个字并非“独孤柳”，而是“萧寒山”。

&esp;&esp;

&esp;&esp;萧寒山出身世家，从小便有神童之名。在燕秦的记忆当中，萧寒山不仅皮囊好才名也名副其实，前太子还在世的时候，作为萧皇后的子侄，萧寒山可以说是京城权贵趋之若鹜的乘龙快婿，也勾走了不少未出阁贵女的芳心。

&esp;&esp;这也一个颇负盛名的人，若非燕秦能够一眼认出独孤柳的字迹，还当真会以为萧寒山这个会试的头名来得名正言顺。

&esp;&esp;燕秦压低了声音，问独孤柳：“柳大哥，你介意告诉我会试的策论，你都写了些什么吗？”

&esp;&esp;独孤柳愣了一下，把名字和自己大致的想法都告诉了燕秦，策论的内容，和燕秦那一日看到的内容一模一样。

&esp;&esp;待人群散了，他当真仔仔细细地又把所有上榜的名单都看了一遍，正如独孤柳所言，这红榜上没有他的名字。

&esp;&esp;若独孤柳是，看上两遍，便可倒背如流。

&esp;&esp;“那就在这里，把它完完整整地默写给孤看。”

&esp;&esp;虽然不解皇帝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独孤柳还是应了下来，一字不漏地把会试所答写在了洁白的宣纸上。

&esp;&esp;他写的时候，燕秦就在旁边看，这上面的字秀丽端方，和他那日看到的试卷一模一样。

&esp;&esp;待到独孤将策论一气呵成的书写完，燕秦对着那字迹未干的宣纸道：“这一次会试的透明，是孤钦点，那会元所写的策论，和柳……和你写的这一份一模一样。”

&esp;&esp;青年辩驳的语气铿锵有力：“这策论的一字一句，均为草民心中所思所想，绝无半点抄袭之言。”

&esp;&esp;“孤没有不信你。”正是因为相信独孤柳的为人和才华，他才会选择在今日公开自己的身份。

&esp;&esp;“陛下的意思是，此次会试的会元，并非萧寒山？”既然皇帝钦点的会元是自己，那红榜上挂着的又是什么？

&esp;&esp;燕秦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因为心事重重，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孤现今的情况，独孤你应当清楚，孤虽贵为天子，可也不是事事都由孤来做主的。”

&esp;&esp;随意滥杀着，是暴君，昏庸不管世事着，是昏君。燕秦不是昏君也不是暴君，他只是个可怜的傀儡皇帝。

&esp;&esp;若说傀儡倒也不尽然，他只是无人可用信，无人可用。

&esp;&esp;独孤柳自然知晓当今皇上的身份有多尴尬，他深深地看了小皇帝一眼：“若陛下信臣……”

&esp;&esp;一个人再有才能，若是没有发光发热的土地，就如同未遇到伯乐的千里马。不管燕秦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到他的身边，对他又有何种图谋，他都不关心。

&esp;&esp;“孤自然信你。”

&esp;&esp;燕秦踌躇了一下，道：“其实今日孤若是把你这一份策论投掷在考官的脸上，定能为你平反，只是……”

&esp;&esp;燕秦是天子，天子处理朝臣，只要拿出了证据，没有人敢问他的证据是从何而来。

&esp;&esp;“只是这样的话，陛下担心就揪不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esp;&esp;官场舞弊是大案，不管能不能插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到了时间，总是要抓个人出来顶包的。

&esp;&esp;天子不甘心被糊弄，可现如今的情况就是燕秦不知道何人可信，何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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