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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第1页）

&esp;&esp;“我、我……”周海楼几次开口，嗓音都半路卡住。最后，他慢慢地蜷缩起了身体，双手无力地抱住了头。

&esp;&esp;“没办法了，大舅。”周海楼哽咽着说，“除了来找你，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又不能看着周氏垮……您帮帮我吧，就这一次，我发誓，就一次……”

&esp;&esp;云笙定定地看着眼前头都不肯抬一下的周海楼，半晌之后，他缓缓发话：“可以。”

&esp;&esp;周海楼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惊喜地叫道：“大舅！”

&esp;&esp;“可是怎么帮你，什么时候帮，帮忙的报酬是什么，都是我说了才算的。”

&esp;&esp;云笙和缓地笑了一下：“周公子，我是个生意人，在商言商的事情，我都有耐心慢慢商量。”

&esp;&esp;本为兄妹

&esp;&esp;如果说，周海楼前来的时候，脸色还只是纠结犹疑，那当他离开的时候，神色就灰败得几近于失魂落魄。

&esp;&esp;究其原因，那大概是因为他在进云家之前，还是云笙的外甥，离开云家的时候，却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周氏的公子”。

&esp;&esp;大厦将倾之际，即使是掌舵人儿子的身份，也没那么值钱。

&esp;&esp;有时候不但不值钱，而且还招人恨。

&esp;&esp;在周海楼临走之前，云笙示意云飞镜去送送客人。

&esp;&esp;听到“客人”这个说法后，周海楼连瞳孔都张大了些许，他下意识转过头来想要和云笙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成嘴唇一个无力的翕动。

&esp;&esp;“大、大舅……”

&esp;&esp;云笙站在二楼栏杆前，负手而立。他低下视线，自上而下地分给周海楼两道眼神：矜持、优雅，却也带着一种客气的疏离。

&esp;&esp;周海楼黯然地闭上了嘴。

&esp;&esp;云飞镜当真送把周海楼送到别墅区的铁门门口。

&esp;&esp;最开始的一段路，周海楼始终沉默不语，像是还没有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esp;&esp;走了一会儿后，被夜晚的凉风迎头一吹，周海楼的状态慢慢恢复了些，至少有了张口表达的力气。

&esp;&esp;“不管你信不信，”周海楼语气干涩地说，“即使舅舅不对我提那个要求，即使爸爸遗嘱里不留遗产给你，我也会分你一半的。”

&esp;&esp;云飞镜沉吟了片刻，礼节性地说道：“那，谢谢？”

&esp;&esp;她这种客套的样子，简直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更噎人。至少周海楼的下半句话都被她深深地塞回了喉咙里，一时卡得不上不下，声也不能哼一下。

&esp;&esp;过了片刻，周海楼才恼怒地涨红了脸。

&esp;&esp;“你也不信我是吗？”周海楼颤声问，“你和舅舅一样不相信我？就因为我做错了事？”

&esp;&esp;说罢，不等云飞镜做出什么回应，周海楼就快速小声地抱怨起来。

&esp;&esp;即使为了维护他如今稀薄的自尊，某些部分被周海楼快速跳过，但云飞镜依旧从他含糊不清的叙述中，提炼出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esp;&esp;云笙和周海楼做了一笔生意。

&esp;&esp;他可以扶植周氏，他可以帮周氏度过危机，他还可以让周海楼安安稳稳地做一个儿皇帝。

&esp;&esp;不过作为交换，周氏会被分割成三份，云飞镜，云笙以及周海楼各一。

&esp;&esp;可以想象得到，周靖奋斗半生的商业王国终究是要倒下的，在它即将被拆分得四分五裂之际。

&esp;&esp;“你要拿走，我能有什么意见？”周海楼悲愤地看着云飞镜，“我本来就打算给你！我一定会给你！可是，可是舅舅为什么这么防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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