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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一句&ldo;对不对&rdo;，许汀然就点一下头。最后子释安慰道：&ldo;过些时候，长生哥哥和我会想办法跟你姐姐姐夫联络，向他们解释清楚。昨天受伤的人，都已经找大夫看过了。不幸死掉的几人，你看看认不认识。认识的话都给陪你逛皇宫的倪将军说说，我们争取找到他们的家人朋友，好好抚恤，让死者入土为安……&rdo;许汀然一面听，一面嗯。子释顺着话头旁敲侧击，发现许少侠能倒出来的内幕实在少得可怜，开始关心睡得好不好，吃得惯不惯‐‐许汀然和子周，临时住在原太子府。子周道：&ldo;大哥，别的事，回头慢慢聊吧。说了这么久的话，你先歇息。&rdo;子释微阖着眼，靠上床头：&ldo;好。&rdo;略略停顿，重又开口，&ldo;子周，你打算在京里待多久？‐‐至少待到送子归出嫁吧？&rdo;长生把耳朵竖起来。&ldo;我答应子归给她送嫁，然后……&rdo;似乎有些犹豫，眼睛却望向长生。&ldo;我去年在东南瞎转，回了一趟彤城。&rdo;子释没睁眼：&ldo;嗯。&rdo;&ldo;越州多数地方，看去已经颇为繁华，可惜彤城……那么一大片的废墟，竟然堆了差不多十年……很多想做的事，好像陆续有人在做。唯独重修彤城这一桩，大概还没人想过……&rdo;长生直望着他：&ldo;子周，你若真有此想法，三月十一朝会日，来上朝吧。&rdo;子周静立片刻，肃然下跪：&ldo;臣遵旨。&rdo;斯人大任弟弟妹妹都走了，子释懒洋洋歪在枕头上：&ldo;居然肯上朝一一我还真小看了他。嘿！见过这么嚣张给皇帝下跪的没有？他那是用君臣之道威胁你呢！这小子，搁乱世只能浪费，搁治世安邦定国。故意挑这么招摇的活儿入手，可见所图不小……&rdo;长生知道他很开心，将剩下半碗粥在手里焐着，道：&ldo;再喝点儿。消消食，然后睡觉。&rdo;子释眯眼躺一会儿，道：&ldo;我想趁热打铁，见一个人。长生呆了呆，才低声说：&ldo;昨天你不让我杀他，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我也不能让他太好过，废了武功关在地牢里……&rdo;子释截住：&ldo;我不是说傅楚卿。&rdo;见长生看自己，重复：&ldo;我不是说傅楚卿。对于此人，无所谓想见不想见。只是昨天那种情形，我不能让他死在眼前。至于接下来如何处置，你决定就好，也不必特地告诉我。&rdo;&ldo;子释……&rdo;&ldo;我说的人，是罗淼。&rdo;咦？&ldo;我曾经跟你提过，在西京的时候，见过他一面。我以为‐‐三水兄若肯投降，堪当大任。&rdo;&ldo;你觉得他肯投降？&rdo;&ldo;花家的人肯定不会降，最多逼出个死心。罗家的人么……试试看吧。&rdo;&ldo;怎么试？&rdo;子释好一会儿没说话。长生觉得温度差不多了，舀起一勺送过去。看见他勾起嘴角抿着唇，一副要笑不笑的诡异表情，没由来替罗淼捏把汗。多看两眼，发现那表情分明冲自己来的，心脏&ldo;扑通&rdo;跌了一跤。索性放下碗：&ldo;你想怎么样，说吧。&rdo;&ldo;我只是有种感觉，花点心思和工夫，罗淼是肯投降的。问题在于……&rdo;坐直身子，&ldo;长生，这么说吧，你知道，老实人要靠讹。人参娃是纯洁的老实人，所以咱们用纯沽洁的办法讹；但是三水兄，属于，呃，不那么纯洁的老实人，所以咱们最好‐‐&rdo;长生眉毛一竖：&ldo;是不是上次见面他对你表示过什么？&rdo;子释横他一眼：&ldo;如果我说他对我表示过希望向你表示点什么，你怎么说？&rdo;长生被他绕晕了，半晌回过味来，惊悚：&ldo;你、你、你、瞎扯什么呢！&rdo;子释笑趴在枕头上。&ldo;哈……总之，我需要你配合，讹一讹厚道的三水兄。听好了，不许拒绝，不许捣乱，不许露马脚，不许找后账，不许……&rdo;长生忽然抱起他：&ldo;又胡闹。&rdo;理一理额前散乱的发丝，&ldo;你要胡闹，我有什么办法？只好陪你胡闹呗。&rdo;&ldo;睁眼说瞎话，我几时胡闹了？&rdo;长生看他笑得眼角湿润润的，张着嘴喘气，胸膛起伏不息，捧住脑袋就吻下去。等到终于放开，只见眼睛更湿了，喘得更厉害了，嘴唇反射着烛光，鲜亮鲜亮的红。子释喃喃道：&ldo;好吧，就算我胡闹。可是……你都好久不肯陪我胡闹了……&rdo;声音越说越低，本是句玩笑话，结果不小心带出幽幽的哀怨来。说到最后，自己也意外，垂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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