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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3页）

&esp;&esp;莲若的声音轻柔缓慢，好似恶妖编织的迷梦般，蛊惑人心。

&esp;&esp;若非是身体出现了异样，娑罗星在她身体里也变得很不稳定，辛婵也并不想这样躲躲藏藏地活着，可这到底是不得已的事情。

&esp;&esp;“你杀了封月臣的新婚妻子，九宗的人，可都还记着这回事，他们迟早会找到你的。”

&esp;&esp;莲若的声音还在。

&esp;&esp;辛婵一手撑在梳妆台上，鬓边已经有了些细密的冷汗，她抿着嘴唇，闻声便嗤笑了一声，“是我杀的吗？”

&esp;&esp;她半垂着眼睛，这一年多来，所谓正道[v]

&esp;&esp;莲若寻不到辛婵的踪迹，但辛婵的萤石环却在她手里，她也因此才能于千里之外传音到辛婵耳畔。

&esp;&esp;辛婵在禹州悄无声息地住了半个多月，直至她听闻稻草妖林丰被丹砂观的那群道姑抓住的消息，这才终于坐不住，不得不启程往丹砂观去。

&esp;&esp;为了保护聂青遥和林丰，这一年多来辛婵从未去找过他们，可林丰还是出事了。

&esp;&esp;不必问，

&esp;&esp;此事同莲若一定脱不开干系。

&esp;&esp;身体的境况越发不好，可如今辛婵已然被逼得再没了退路。

&esp;&esp;卸去所有伪装，她换了一身殷红的衣裙，提着一柄千叠雪，孤身一人往丹砂观去。

&esp;&esp;而彼时丹砂观中，聂青遥在观主善微房门外跪了一天一夜，天色渐渐呈现出鸭蛋青的色泽，聂青遥终于体力不支，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

&esp;&esp;瑞玉每日必往观主处请安，她一来院中便瞧见聂青遥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神色大变，忙上前去将聂青遥扶进自己怀里，又抬头朝木阶上，紧闭的房门喊：“师父！青遥她晕倒了！”

&esp;&esp;不消片刻，房门果然打开。

&esp;&esp;一身朱红道袍的善微从门槛内走出来，见阶下的瑞玉怀里抱着的那小姑娘脸色煞白，眼皮动了动，勉强半睁起双眼。

&esp;&esp;“这些年你在观中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如今竟还敢为了一个妖邪而跪我门前替他求饶？”善微的声音听似平和，那张面容清清淡淡地，似乎也根本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esp;&esp;“他没害过人……”聂青遥动了动泛白的嘴唇，声音极为虚弱。

&esp;&esp;善微掀了掀唇，语气里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曾教给你的你都忘了？妖魔生来便是危害人间的邪祟，他们诡计多端，心思难辨，你竟还敢相信一个妖怪的话？”

&esp;&esp;“我不是听他说的，”

&esp;&esp;聂青遥缓了一会儿，强撑着身体从瑞玉的怀里挣脱出来，仰头望着阶上的善微，“我是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的。”

&esp;&esp;“师父，您要我除魔卫道，恪守本分，可是您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若是没有害过人的妖，我又该拿他怎么办？难道他没有害过人，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也要杀吗？”

&esp;&esp;善微眼里终于是有了些压不住的愠怒，“聂青遥！你是在质疑我丹砂观的规矩？”

&esp;&esp;“反正，”

&esp;&esp;聂青遥撑着地面的那只手指节收紧，她迎着善微的那双眼睛，“您不是也从未将我当做丹砂观的弟子吗？您不是从来都没打算留下我吗？是您要我回去做个普通人，又要我守您观中的规矩，师父，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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