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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看看，我们小玉的眼泪流得快，还是血流得快。”

&esp;&esp;异响变成呻|吟，沉闷盖不住尖锐，明显是女人在喊。

&esp;&esp;这回终于吸引钳工的注意力，他跟着钟嘉聿往主楼方向眺望。

&esp;&esp;“没事吧，”钳工嘴角抽了抽，丧失之前的淡定，“老板不至于那么没轻重。”

&esp;&esp;“一起去看看。”

&esp;&esp;钟嘉聿往烟灰缸掐了烟头，仓促的一瞥，确信跟上一次陈佳玉讨好递给他的是同一只。

&esp;&esp;“唉唉，”钳工又放下一抓花生壳，屁股优柔寡断半离开椅子，“多管闲事对你没有好处，真的，你别不信我。”

&esp;&esp;钟嘉聿回头给他一个眼神，犀利而复杂，像挑衅也像嘲讽，偏偏不问一句“你来还是不来”。

&esp;&esp;钳工呆愣了一瞬，拍拍手中残屑，没头没脑跟上，咕哝着：“围观无罪，我就去楼下看看。”

&esp;&esp;才出水景园，迎面走来了目光犹豫的莲姐，钟嘉聿目不斜视，偏偏给叫住了。

&esp;&esp;“张老板，”想来是莲姐

&esp;&esp;有困难找警察。

&esp;&esp;陈佳玉确实每一次遇险都会情不自禁想起钟嘉聿，哪怕失联时间以年计算，开始怀疑记忆细节的真实性，中国警察管不了泰国的事……

&esp;&esp;钟嘉聿不再是钟嘉聿本身，他拥有警察的正义，又超出一般警察的能力，幻化成一个可救她于水火的神祇符号。四面佛是信徒的神，钟嘉聿是她的。

&esp;&esp;这一次，陈佳玉撑开沉重如铅的眼皮，似乎看见了神祇。

&esp;&esp;钟嘉聿后知后觉周繁辉口中“处理掉”的深意。

&esp;&esp;陈佳玉半躺在浴缸，重逢时那身白色改良旗袍染成了水红。初看只有右腕两道平行的裂创，渗着血，创缘翻开，明显泡了水。

&esp;&esp;“听得到我说话吗？”

&esp;&esp;他忽略掉自己加速的心跳，粗略检查她水面以上躯干，不幸中的万幸，没有其他创口。

&esp;&esp;“我现在抱你起来。”

&esp;&esp;钟嘉聿用干毛巾简单包扎她的患处，将她的右臂挂上他的肩头，准备打横捞起她。

&esp;&esp;陈佳玉惺忪着眼，完好的左手忽然一把糊在他的脸上，不似巴掌，而像确认他五官的起伏。淡淡血腥味蒙住他的口鼻。

&esp;&esp;她不住抚摸他的脸颊，手心泛凉，眼睑困顿，呓语一般，“嘉聿哥，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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