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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赵致礼道，“那可不，我也有另外的朋友，现在则是只想和我撇清关系。”

&esp;&esp;季衡笑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世道，你又不是心里不明白，现在故意来同我说这种可怜话，难道是想让我可怜可怜你。”

&esp;&esp;季衡这句像是讥诮的话，实则满是关心，也正好化解了赵致礼刚才的不自在，道，“是呀，你难道不该可怜可怜我吗。”

&esp;&esp;季衡说，“好啦，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esp;&esp;赵致礼道，“咱们家现在已经是如此一个境地，君卿，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从我看明白皇上起，也就知道，这一天是迟早的事。不过，真到了这一天，我还是不能眼看着家里就这么倒下去。皇上最恨的，不是二叔家里，恐怕还是我家，不过他和我有过约定，说会赦免我家。但是世上事，往往是此一时彼一时，我也不好挟着当年的事情，去找皇上，不然更会惹恼他。所以，只好来恳求君卿你了，说到了解皇上的心思，非你莫属。”

&esp;&esp;季衡沉吟了片刻，说道，“了解皇上的心思，我也不能说了解，可擅自揣测上意，要是皇上生气起来，也是大罪了。”

&esp;&esp;赵致礼看着他，只是又为他斟了一杯茶，并没有打断他。

&esp;&esp;季衡便细细说来，“现在南方海患严重，而且皇上担心其中头目人物是当年吴王那位掉包了的

&esp;&esp;季衡入宫这天，前一晚正好下了雪，而且还不小，幸好是到早晨就停下来了，但雪也积了一层。

&esp;&esp;宫里来人传他进宫去，他穿戴整齐，将自己包得像个粽子，乘马车往宫里去了。

&esp;&esp;路上的雪虽然被扫了，却又起了一层细冰，季衡的马车打滑，差点就出了事，等总算是到了宫门口，他也不愿意坐轿子进去，所以就走了路，一路走一路只觉得冷。

&esp;&esp;因为要来见皇帝，他没有戴皮帽子，只是将披风的帽子戴上了，但还是觉得耳朵冷。

&esp;&esp;一路总算是到了勤政殿外面，季衡觉得自己已经要被冻成了冰棍。外面的空气冷，而他觉得自己的手还要更冷些，他自己是从里到外地往外冒寒气，最冰的是肚子，肚子上就像个冰坨子，手摸上去，就能感觉到凉沁沁。

&esp;&esp;他已然吃过不少药调理，只是不愿意吃许氏要他吃的那些带有滋阴功能的，以至于就成了这样。

&esp;&esp;因为身体差，季衡已然有活一天算一天的这种觉悟，所以对自己的身体并不是特别上心。

&esp;&esp;至少他觉得是，只要不让自己变成女人，别的怎么都好。

&esp;&esp;他才到勤政殿外面，里面柳公公就被小太监叫出来了，柳公公看到他，就哎哟一声，过来说道，“季公子，你是走进来的吗，这天可真冷呀，你怎么不乘轿子呢。”

&esp;&esp;季衡说，“坐在轿子里也是个冰窟窿，还不如走走来得暖和些呢。”

&esp;&esp;柳公公说，“公子，您随我到旁边阁子里去等吧，皇上还在和人说话呢。”

&esp;&esp;季衡也无意站在门口吹西北风，答应了就随他进去，正进了大殿，就和徐轩撞上了，徐轩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后同他点了点头，人就走了。

&esp;&esp;季衡也只回了他一个点头，进了阁子里去喝热茶去了。

&esp;&esp;没一会儿，皇帝就亲自过来了，见季衡坐在椅子上喝茶，他就径直走到了季衡面前，弯下腰，伸手捧住了季衡的手，顺便也是捧住了那只杯子。

&esp;&esp;柳公公本来是跟在后面的，看两人那么亲密，他也不好继续留着碍事，就放下给皇帝的热茶退出去了。

&esp;&esp;季衡要把手抽出去，皇帝却没让，抓紧了说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esp;&esp;说着，就把那茶杯拿过放到了茶凳上，然后拉着他坐到了另一边去，那里有一架暖炉，他让季衡在上面烤火，然后自己也在旁边坐下了，说，“这么些日子了，你也不想着来看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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